望着慢慢合上的手术室房门,我小声呢喃:“好,我等着你!死等!”
“朗朗,皇上他怎么样啦?”
“那小子没什么大碍吧。”
见我杵在半晌没有动弹,张星宇和洪莲忙不迭凑过来询问。
我面无表情的出声:“想办法找到小土豆,我要和他当面谈一谈。”
张星宇立即点点脑袋道:“好,我安排迪哥马上就办。”
“你就留在这儿陪他吧,防城港的每条街没个巷我都有熟悉,找人什么不太费劲,有那人的手机号和照片吗?”洪莲打断张星宇低声发问。
“有。”张星宇掏出手机给洪莲介绍他了解的情况。
我一语不发的重新坐回手术室对面的塑料椅子上,脑海中不停放映着从小到大和钱龙一起经过的点点滴滴。
回首往昔,这一路走来,坎坷不平中又伴随着各种欢声笑语,从小到大钱龙就一直整条胡同大人们口中的“小混蛋”。
可就是这个小混蛋可以偷鸡摸狗的替兄弟们筹钱,宁愿让人打的头破血流也绝不会供出来跟他一块打架的同案。
有媳妇生孩子以后,这小子逐渐开始变得内敛,但只要出事他能立马卸掉所有伪装,瞬间变身虎逼,不论家里有多少战犯狠人加入,这个身材矮小的瘦弱身躯永远都冲在第一线。
“傻蛋,真特么是个大傻蛋!”想着想着我的眼泪不自觉滑落下来。
他总认为自己一无是处,能被兄弟们尊重是借助我的关系,实际上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
王者商会的鱼阳、诱哥何等的目空一切,能被他真心看在眼里的人一巴掌都可以数的过来,而那样的人却愿意和钱龙八拜之交。
论脑力、拼人际,张星宇不知道能甩钱龙几条街,可他却从不敢跟钱龙多耍心眼子,为什么?因为他知道我愤怒顶多是翻脸,而钱龙生气可能真的敢扒皮。
我正低头回忆的时候,张星宇坐到我旁边,递给我一支烟,低声安慰:“别担心,一定会好起来的,钱龙的生命力我相信,老天爷破个洞,他都不带有半点事儿的。”
“我不是担心,是内疚。”我点上一支烟,昂头望向天花板苦笑:“媚儿骂我算什么男人,我也一个劲问自己,我究竟算什么男人,老婆孩子因为怕我分心,远走国外避难,仅剩下的一个发小还屡次挂彩,现在更有可能生死未卜,这两年我认为头狼在水涨船高,可特么却连一个兄弟都没保护好。”
“你是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说一千道一万,你不过是个还不到三十岁的大男孩,见过的、经历的太有限了。”张星宇搂住我的脖颈轻声道:“这次的责任在我,前期的顺风顺水,让我忘记了对手是个在社会圈里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老江湖,相信我,后面绝对不会发生任何意外。”
“我想自己掌旗。”我攥着拳头低喝:“钱龙是我兄弟,我要在他从手术室推出来之前解决所有问题,给他一个交代,给我自己一份案卷。”
张星宇微微一怔,挑眉望向我问:“会不会太急?”
我答非所问的望向他:“你猜栾矮子此刻在干什么?”
“查你、查我。”张星宇想了想后回答:“甚至有可能在部署怎么拿下咱俩。”
“天亮之前,他还有没有可能二番动手?”我接着问。
张星宇低头沉思半晌,摇摇脑袋道:“按照正常的逻辑不会,他一定知道咱们这边重伤了一个,咱俩现在正火急火燎,但他一定会防范咱们报复。”
“正常逻辑下,他不会,可是会防范。”我重复念叨张星宇的话,几秒钟后我眯眼看向他道:“不正常的逻辑下,他肯定会再动手,但仍旧会防范,也就是说不论他如何选择,防范你我都是肯定的事儿,对不对?”
“对!”张星宇毫不犹豫的点头:“我坚信此刻医院周围一定有数不清的眼睛在看着你我,只要我们有所行动,他绝对能第一个得到消息。”
“哦。”我摸了摸嘴边的胡茬冷笑:“栾子雄的手机还在你身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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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呢,你要用?”张星宇从兜里掏出一部商务手机递给我。
我接过以后,翻找出栾矮子的手机号码,然后用我的电话拨了过去。
等待音响了几声后,栾矮子接起:“喂?”
“我是王朗!”我开门见山道:“相信你现在对这个名字一定不会陌生。”
栾矮子顿了顿,轻飘飘的问:“然后呢?”
“明天太阳出来之前,你得咽气,我说的!”我抿嘴开腔:“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准备自己的身后事了,最近货币膨胀,下面的经济可能也不太景气,多给自己烧点,保不齐从下头你还能东山再起。”
栾矮子像是听到什么搞笑的事情一般,突兀哈哈大笑:“呵呵,小老弟你是在给我开玩笑呢嘛,我警告你啊,我手机有录音功能,你刚才的恐吓已经对我的人身安全造成了一定影响,下一秒我就会报警。”
我不急不恼的吹了口气回应:“好的,我等警方将我缉拿归案,但还是刚才那句话,抓紧时间置办自己的身后事儿,别两腿一蹬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没有安置好孩子和老婆,另外栾矮子我告诉你,我兄弟如果安然醒来,只你陪葬就够,他要是发生别的状况,我灭你全家。”
结束通话以后,我揪了揪鼻梁骨,再次昂头依靠塑料椅子。
张星宇挑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