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气喘吁吁的叱责,两人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仍旧没有接话茬。
“知道什么叫牵一发而动全身吗?”我喘息两下,又点燃一支烟轻问:“韩飞是整个公司和马征之间的桥梁,而风云又是枯家窑那边有力的仰仗,你们动他俩的蛋糕,自己感觉划算吗?”
我说完话以后,两人仍旧没有半点反应,完全像是木头人似得耷拉着脑袋不言不语。
我搓了搓鼻头,微微提高嗓门:“啥意思啊,对我说的话有意见还是你们感觉哪受冤枉了?有什么觉得不舒坦的地方,你们可以说出来。”
袁彬咳嗽两声,压低声音辩白:“大哥,不是我们想动他的蛋糕,实在是韩飞有点太欺负人了,整个瑞丽做矿石生意的老板有很多,他别的不管,就好像专门盯着我们看,我们只要稍微有一点动静,他马上鸡飞狗跳忙的跟什么似得。”
大鹏也吸溜两下鼻子解释:“是啊朗哥,你刚到瑞丽,可能还不太了解这边的情况,韩飞和风云号称垄断这边的玉石市场,但实际上背地里干这行的人很多,并不是只有我们一家,况且我们玩的也不大,赚的还没有他们掉的多,韩飞别家不管,就一门心思针对我们。”
听着哥俩的话,我心里头突兀有种形容不上来的感觉。
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这两年里,我几乎没有参与过他们的生活,更不太了解这边哥几个的心理走向,他们似乎也习惯了我这种不闻不问的态度,现在冷不丁听到我的训斥,似乎极其不服气。
见我不吱声,袁彬继续道:“大哥,您可以回头问嘉顺,我们前期到瑞丽活的有多艰难,干什么什么不行,投资什么什么赔本,我记得最清楚的一回是我们接手一家棋牌室,结果被对方给骗了,当时穷的就差要饭了,嘉顺去找韩飞借钱,韩飞就跟打发叫花子似的甩给我们几万块,那会儿他怎么不说看在你面子上。”
我皱了皱眉头,沉声道:“不要总奢望从谁那儿得到什么好处,钱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够用,你们在抱怨的时候,想没想过韩飞凭什么要想供养老子似的伺候你们?”
大鹏胸口起伏,剧烈喘息两下嘟囔:“朗哥,你变了,以前在崇市时候,你从来不会过问任何经过,只要发生事情就会直接站队我们,可现在”
我恼火的打断:“我他妈到现在也仍旧会毫不犹豫的站队你们,我说这些话,是希望你们做事前能多走走脑子,你俩现在的思想怎么那么偏激呢。”
可能是见我发火了,袁彬不动声色的拿胳膊靠了靠旁边的大鹏,大鹏蠕动两下喉结,最终将没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今天有外人在场,明天吧,我跟你们好好谈谈。”我也知道一时半会儿想扭正他们的心理很难,舒了口气摆手道:“待会出去,主动跟韩飞碰杯酒,说两句好听的,跟朋友低头不丢人,混到最后没朋友才特么是丢人。”
“哦”
“知道了。”两人应付差事的点点脑袋。
几分钟后,我们回到包房里,王鑫龙正嬉皮笑脸的给韩飞斟茶闲聊,冯杰也时不时插嘴几句调节气氛,韩飞的脸色已经没有刚刚那么难看了。
我搓了搓脸颊,挤出一抹笑容打圆场:“飞哥,他们搞玉石的事情我不知情,但现在既然已经开始做了,你突然让他们放弃,属实有点不合适,刚才在卫生间,哥俩也跟我说了,干这单买卖投资不少,怎么也得把前期底垫进去的钱拿回来是吧,至于风云大哥那边,晚点我跟他去个电话,好好沟通一下。”
韩飞闻声沉默几秒后,点点脑袋道:“朗朗,你也别多想,我不是针对他们,只是觉得这事儿发生的不合适,瑞丽也好、果敢也罢,吃江湖饭的人基本都知道咱们两家关系暧昧,你说连朋友都蹦出来抢饭碗,别人心里能没想法吗,我们能打压其他人,但能打压自己家孩子吗?”
“呵呵”大鹏埋着脑袋,嗤之以鼻的冷笑两声。
韩飞侧脖看了眼大鹏,随即望向我叹气道:“也不用跟风云大哥商量了,你看这样行不,他们手里现在有多少矿石,我照着比市场价高百分之五的价格全部回收,他们不赔本,我也能顺理成章的整合一下这边的市场。”
“比市场价高百分之五?”袁彬“蹭”一下站起来,恼怒的低吼:“飞哥,你未免太欺负人了吧,我们的矿石拿到市场上最少能卖出超过市场价的百分之二三十。”
我眯眼看了看袁彬和大鹏,板着脸厉喝:“干啥呀,要咬人是咋地,刚才我在厕所说什么转眼就忘了是吧,坐下!”
哥俩吭哧带喘的齐齐注视我几秒钟,大鹏咬着嘴皮,“嘭”一屁股坐下。
“兹拉”
袁彬则故意提了下凳子,发出一声尖锐的噪响,昂着脖颈,气冲冲的怒视韩飞。
我指着袁彬的脑门破口大骂:“你他妈给我甩脸子呢?坐下!”
“我没有,只是我觉得我们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凭什么韩飞一句话,就得跟白送似的拱手让人,我不服气!”袁彬瞪圆眼眶,委屈至极的反驳。
冯杰赶忙抻手拽了拽袁彬的胳膊,摇头低喃:“彬彬,你他妈坐下,要反天是咋地。”
“你问我凭什么是吧?行,我告诉你!”我抓了抓头发,点燃一支烟,也径直站了起来。
冯杰赶忙挡住我,不停的挤眉弄眼暗示:“朗哥,他岁数小,做什么事情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