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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密密麻麻的人群朝着砖厂门外涌动,陈傲吐了口唾沫低喃:“人不少呀哥,要不咱再等等生哥吧,我刚刚看他好像也打电话摇人了。”
刚刚刘博生没有跟我们一道出发,走的时候,他不知道正在打电话,示意我待会自己过来。
“不等了,我不信那帮篮子全长了杀人的胆儿,待会尽可能聚堆,不要散开!”我横着脸扫视几眼,直接从面包车里拽出来一把片砍,大步流星的朝前迈步。
我往前挪动步伐,对面冯东华一伙人同样浩浩荡荡的往前蠕动着,很快我们两伙人距离不到五六米,中间就隔了一条大车轮胎碾压出来的小土路。
“做咩野!”
“你喺度做咩..”
“冚家铲!”
对上以后,冯东华身后那帮小青年纷纷挥舞着手里的棍棒片砍,七嘴八舌的指着我们骂咧。
“草泥马小崽子,你再指我一个试试!”
“别装昂,待会干死你!”
我们这边同样不甘示弱的嘶吼,现场一片嘈杂。
干群架之前先骂架,既算是提升己方士气,又是一种战前的比拼。
半分钟左右,冯东华举起左手晃了晃,身后那帮躁动不安的小社会们立时间停止喧哗,他右手攥着一支棒球棍扛在自己的肩膀头,皮笑肉不笑的的努努嘴巴:“什么意思啊王总,带着这么多人杀气腾腾的要干嘛?”
我毫不避讳的拎着片砍,用刀尖指向他喝问:“我那几个小兄弟呢?”
冯东华笑盈盈的推了推鼻头,斜楞眼睛道:“找人你得问警局啊,咱这儿是正经八百烧砖砌瓦的工厂,哪有什么弟弟妹妹,王总啊,人活着都不易,别动不动就蹦跳着要跟人拼命,你有几条命够拼的啊?真想找到那几个小孩儿,你不得弄个重金求助什么的,我说的对不?”
“哈哈..”
“华哥说话到位!”
他身后那群小马仔立马哄堂大笑的捧起了臭脚。
陈傲昂着脑袋拎刀就往前跨出去一步:“草泥马,你狂个什么劲儿?真是个选手,咱俩单蹦单的试试呗!”
“呵呵,你算个什么玩意儿?我兄弟太多,都jī_bā听不见不在说些什么。”冯东华举起棒球棍冷笑。
他的话音未落地,我们身后突兀出现一辆枣红色的翻斗大卡车,卡车“噗嗤”撒气停车,荡起一阵黄烟滚滚的灰尘,紧接着车斗里就跟下饺子似的往出蹦人,眨巴眼的功夫,我们身后就被堵上了不下四五十号人的队伍。
大卡车驾驶座的玻璃缓缓降下,许久未见的郭家老三郭洋抱着一杆五连发,枪口冲天“嘣”的开了一枪,昂头厉喝:“珍爱生命,远离天娱!谁行?”
随着郭洋的一声怒喝,我们这边立时间安静不少,有点偃旗息鼓的意思,陈傲带来的那群老乡,有不少人甚至开始左顾右盼的往旁边挪动两步。
我能理解他们的心态,掐架这玩意儿旗鼓相当的话,比拼的就是谁更狠更利索,但要是两帮实力完全不成比例,没谁乐意傻逼呼呼的挨刀子。
郭老三抱着五连发从大车上跳下来,歪着膀子挑衅:“王朗,你不总叫嚣着要跟我们天娱血拼一场吗,现在赐你一场机会,今天甭管死几个伤多少,咱们都不经公处理,你敢吗?”
“敢吗!”
“干不干!”
郭洋身后,五六十号小马仔齐刷刷的昂脖呐喊。
挡在我们前面的冯东华也同时举起棒球棍喊叫:“头狼的,到底干不干?”
“头狼的,战不战!”
“点操王朗,敢不敢干!”
冯东华身后的小青年也一齐举着家伙式吆喝,两伙人呈犄角似的慢慢朝我们挪动,我们这边的二三十号兄弟立马条件反射的往一块围簇,人在面临难以决策的大风暴前,彼此相互依偎是种本能,但在旁人眼里看来,我们绝对是胆怯了。
“昂..”
就在这时候,一阵黄尘被荡起,一辆高赛摩托车风驰电掣的开拔而来。
“嘣!”
一声沉闷的枪响凌空泛起,两道清瘦的身影从摩托车上下来,一左一右挡在郭洋一众人身后,左边的男人面容桀骜,眉骨正当中挂着一道森然的刀疤,仿若一头随时择人而噬的猛虎,右边的男人笑意盎然,脸上尽是温和,但要是仔细观察他的眼睛却又会发现,眸子里写满了肃杀。
来者竟是在莞城养伤的孟胜乐和之前说要去办事的天道。
天道单手攥着一把“双排猎枪”,黑漆漆的枪管直指对面,歪脖冷笑:“诶我去,郭老三你这个牛逼吹的真是响当当,咋地!是不是又忘了上次被我撵的跟狗似的模样,来,咱俩今天激情重温一下子呗。”
“头狼驾到,全特么给我往后稍!”孟胜乐从腰后摸出一把大攮子,冒着寒光的刀尖在阳光下烁烁闪眼:“你们要跟我头狼家开战?”
见到两人,我的心口陡然一暖。
锦上添花戏常有,雪中送炭情少见。
我之所以明知凶险也要不管不顾的应战,是因为被扣住的人是头狼家兄弟,和很多大公司不同,头狼靠的就是刀枪起家,我们没有过硬的背景,更没有海量的资源,有的只是每次濒临绝境时候,兄弟们义无反顾的脊背,如果这次我退了,那头狼可能彻底变质,兄弟们之间的情分也会逐渐变淡,我们可能连最多的那一点优势都荡然无存。
郭洋躲在人堆里,不屑的叫嚣:“操,总共就两个人,你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