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我阳奉阴违,段磊不放心的叮嘱:“总之你听我的,不要再继续掺和这些琐事,回头我让我朋友联系你,打这个号码就能找到你是吧?”
“可以。”我低声回答。
结束通话以后,我苦笑着摇了摇脑袋。
手机是大壮的,之前我拿他电话给刘博生打过一通,就忘了把手机还给他,结果没想到这部手机此刻却成了我和家里兄弟沟通的唯一仰仗。
我点燃一支烟,继续盯盯注视警局门口,同时在脑海里琢磨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候,手机又“嗡嗡”震动起来,来电人显示是个叫“马猴”的人,我犹豫一下按下接听键,不过并没有先吭声。
手机那边传来一道男声:“大壮,咚子是咋回事啊,打他电话好几遍都不接,你赶紧联系他一下,你们仨马上去汽车站,大宝哥安排你们先去邢城呆上一段时间。”
“大壮的爷爷没了。”我冷声低喝。
对方微微一愣,接着干咳两声发问:“你谁呀?大壮呢?董咚咚呢?”
我不耐烦的打断:“你别管我是谁,我就问你,大壮他们是不是因为给你们办事受得损?你们是不是得负一下责?”
“操,哥们你开啥国际玩笑,给我们办事我们就得负责,那他们要是娶媳妇,我们是不是还得帮着买套房呐...”电话那头的家伙嘲讽的说道。
他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好像被另外一个人接过去,一道略微发尖的男声传了过来:“朋友,我不管你是谁,替我给董咚咚带句话,既然有能耐吃社会饭就得有魄力吞子弹,听说李胖子在找他们,我大宝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安排他们跑路,给他们拿笔辛苦费,你要还有别的要求,那我很抱歉。”
面对对方牛逼哄哄的态度,我直接破口大骂:“你好像听不懂人话,我他妈是问你,大壮的爷爷因为你们的破事现在没了,你打算怎么处理?”
对方愣了几秒钟,瞬间提高分贝:“你是跟我对话吗朋友?”
我一点面子没给他,嘲讽的冷笑:“耳朵聋,脑子也不好使呗,点名草泥马,你叫大宝是吧?铁子,咱俩约个地方碰一下吧。”
电话那头的人当即笑出声来:“行啊,你挑地方吧。”
“我在...”我仰头左右看了看周围,冷不丁瞅见警局的门牌,龇牙笑道:“我在光明大道367号,麻溜点昂,不来你是我孙子。”
“千万别跑,让我抓着你,你特么就废了!”
我俩互相对喷几句垃圾话后,他率先挂断电话。
“弟弟,绝对的弟中弟!”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
能被我三言两语就轻松激怒,可想而知那小子的城府有多浅,这种级别的选手,我估计家里随便来几个小的都能轻松完虐。
想着想着,我禁不住自嘲的笑了,好像自从来石市以后,我自己的心态也变得幼稚不少,混的都开始干起了初中生都不玩的约架勾当。
我点“绝对是受那三个小瘪犊子的影响,绝对!”
从原地杵了几分钟后,我摸出仅剩的几块钱从路边摊买了套煎饼果子,不敢加鸡蛋的那种,随即坐在马路牙子上拨通刘博生的号码:“他生哥,我现在兜里可真是一毛钱都没有了,你要是今天来不了石市,我估计这就是咱哥俩最后一次通话。”
刘博生乐呵呵的打趣:“咋滴,你是准备自宫呢还是打算阉割?”
“老子现在饿的两眼冒金星,看见花池里的青草都能联想到韭菜炒肉,你自己琢磨吧。”我有气无力的叹气。
刘博生沉声道:“安了安了,最多再有半个小时我们下高速,到时候请你吃大餐,再忍耐一会儿吧。”
“我们?你和谁一块来的呀?”我迷惑的问。
“大飞和大外甥,他俩正好去羊城办事,就被我一块拖过来了,马上要进隧道,信号不好,先不聊了啊!”
挂断电话后,我立时间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大口咀嚼着夹着生菜的煎饼果子,我的心思也立即活跃起来,抛开那个李胖子暂时不管,等刘博生他们来以后,先去找一趟刚刚跟我通电话的大宝,给大壮要笔赔偿金出来,也算不枉费相识一场。
就在这时,一台白色的“宝来”轿车突然停到我面前,接着打车里下来两个黑西装、大墨镜的壮硕青年,一个平头圆脸,另外一个光头大脑袋,瞅着就不像善茬。
我马上谨慎的站了起来,狐疑的打量二人。
光头大脑袋的小伙摘下来脸上的墨镜,微笑着问向我:“请问礼系王朗先森吗?”
“你哪位?”我皱了皱眉头。
一瞬间想起昨晚上停在大壮楼下的那台宝来车,这辆车子和昨晚上那台一模一样,都没有挂车牌,而且跟我说话的那个大光头操的口音也像极了昨晚上敲错门的家伙,难道只是巧合?
“哈哈,还真的系王朗先森,礼好礼好,我叫黑豹,是礼西父林昆的住手。”大光头立马热情的握住我的手掌自我介绍:“系介样的王先森,林组长让我们接礼去一个地方,具体什么原因,我们暂时也不太清楚,请上车吧。”
我眨巴两下眼睛轻问:“你们是我师父的助手?我咋之前没见过呢,而且我师父找我为啥不自己联系我呀?”
“第九处人员众多,你没见过我们也属正常。”旁边留着平头的圆脸青年接茬,朝我再次做出邀请的手势道:“王先生请,林组长交代必须把你带到他身边。”
这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