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错怪他们?”曹嵩怒气未消,冲曹纯道:“这俩家伙不顾家人担心,私自做那等危险之事,惩罚他们背孟子,难道还错了?”
曹纯一脸窘态,抱拳道:“伯父,昂儿和平儿真的全歼了叛军,如今把人头都运回来了,足足有一万三千多颗呢。
如此一来,各地豪族再无能力与我曹氏相抗,等大哥回军之后,那些豪族岂不任我宰割?
昂儿和平儿这又是立了大功呐。”
原来,乐进把人头功一运回城,曹纯顿时惊得眼珠子快要掉下来。
这么说,那俩家伙还真是用两千人全歼了叛军?他们怎么做到的?
其实以少胜多的战役古来不少,但那领军者全都是古之名将。
曹昂刘平这俩家伙,算什么狗屁的名将。
他当即询问乐进,这才明白刘平是用了挑拨离间之策,不由心里佩服之至。
可笑他刚才还在这里讥笑曹昂和刘平吃了败仗,不听他老人言,可眼前战功如此卓著,这是立了大功啊。
这次他可出大丑了。
想到刺史府还把刘平和曹昂叫回去惩戒,为了避免曹嵩跟着出丑,赶紧跑过来报信,没想到已经迟了,惩戒已经开始。
“啥?咳咳,”曹嵩老脸一红,揉着额头道:“这俩家伙居然真的能用两千人,全歼一万三千人。
这……你怎么不早说?”
“侄儿也是刚刚知道啊,”曹纯委屈的道。
“你,你除了会放马后炮,还会干什么?”曹嵩忍无可忍。
当初曹昂刘平都领兵走了,曹纯才来报信,害的全家人担心半天。
如今他都惩戒开始了,曹纯又来报信,原来两人立了大功,这不是屡次三番的马后炮是什么?
曹嵩也是做过大汉王朝最高军事长官之人,对于将叛军全歼在兖州城外,其作用之大不可能不懂。
各州县豪族既然已竖起了反曹大旗,虽然攻取兖州城失败了,但想到曹氏自然要跟他们秋后算账,他们自然要顽抗到底。
若任由这些叛军逃回去,恐怕每家州郡的豪族都会拒城以守,做最后的顽抗。
曹操回军之后,需要一个州县一个州县的平定,虽然胜负毫无悬念,但那样不知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耗费多少时间。
曹氏能不能耗得起还两说。
可是刘平和曹昂毕其功于一役,尽数歼灭豪族叛军,此时各豪族手中即使还攥有部分人马,也绝不会太多了,如此一来,各豪族还敢负隅顽抗么?
“咳咳,这个……”曹嵩脸上颇为难堪,强自辩解道:“不管怎么说,让家人为他俩担心,就是不对,老夫罚他们背孟子也没错。”
丁夫人听闻儿子和刘平又立此奇功,心里自然窃喜不已,这样儿子的地位了起来:“百姓们都来了?
还说他俩是……淮阴侯重生?”
这就有点尴尬了,刚才曹嵩可是指着两人鼻子骂他们不自量力,还以为自己是韩信。
可是如今全城百姓都在这么说,让他老脸往哪儿放?
不得不说的是,曹操虽然对治下豪族士族出手打压,但是对待底层百姓真心不错。
首先,曹军的军纪在各诸侯中是最好的,要不然也不至于将来出现“马踏青苗割发代首”这样的事,就冲这一点,在这个人命贱如草的乱世,兖州百姓就十分感念曹氏恩德。
其次,曹操的屯田制度为曹氏俘获了大批底层民众的人心,虽然曹操的耕地与耕牛也不是白给百姓们用,但百姓们知道,那都是为了养兵,以保障他们们生命安全,百姓们也都理解,至少比流入豪绅家粮仓强些。
耕者有其田,生命有保障,在这民不聊生的乱世里,百姓已经很知足了。
从他们心底来讲,也不希望豪族叛军能够取胜,从而改变他们既有的生活。
只不过叛军势力那么强大,普通百姓虽然心里支持曹氏,却也不敢出头帮忙。
此时见到上万叛军人头被带了回来,游街示众,百姓们恐惧的心都安定下来。
这个世道,破城之后首先遭殃的就是老百姓,再没有一个军神一样的守将来保护他们,更令他们值得高兴的事了。
于是兖州城百姓成群结队的涌上街头,宛如一个盛大的节日。
最终这游行的队伍汇集到刺史府前,跪谢大公子平公子扫平叛军,安定兖州,能让他们继续过他们平静的小日子。
这时候,曹嵩看了旁边的丁氏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颇为落寞的道:“回去吧,还在这里丢人么?”
说着,便拄着拐杖,让两个小丫鬟搀着回后堂去。
丁氏也带着丫鬟走了,她脸上虽然始终努力绷着,实际上早已心花怒放。
平儿助昂儿又一次俘获满城军民之心,看那卞氏还敢指派三个儿子生乱?
昂儿有平儿在旁边辅佐,自己其实不用再操多大的心了。
只是要好好想一想,该如何跟平儿关系再稳固一下,把他牢牢绑在昂儿身边最好。
对此,她好像有了个不成熟的想法……
曹嵩丁夫人走后,曹昂出府,把感激的百姓们劝回去。
当然,他还没有傻到这时候就接受万民朝拜,只是谦虚的说,守城乃是应尽职责,百姓们要谢,应该谢大汉朝廷,谢他父亲。
劝走百姓之后,曹昂就要着手按照父亲军令,安排给东莞郡发送粮食。
曹操虽然把手中军粮全都留在了东莞郡,但是远远不够支撑到明年秋收,还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