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过后,曹操立即派曹洪率领三千军马进驻许县。
既然曹操将许县当做曹氏未来重点经略之地,自然要有人在前面打前站。
此时的许县周边一片荒芜,几乎没有人烟,只有些许黄巾余孽在此苟活,曹洪可以很轻松的扫荡干净。
此时的各诸侯中,北面的袁绍、张扬,南面的袁术、刘表,眼睛都盯着那些人烟密集的重要城池,谁也看不上这十室九空的豫东平原。
不过对曹操来说,得到这片地盘很容易,想要在此扎根就要费一番心思了。
此地沃野千里,总得有百姓耕种,才算真正拥有了这片地盘。
那么广袤的土地,只靠招募流民是远远不够的,所以下一步还是要大规模往此地迁百姓屯田。
而且正如戏志才所说,想要迁百姓,必须赶到春耕之前,那样熬到秋收,粮食就可以自给自足。
若错过了春耕,一等又要一年。
曹操既然打定主意,要迁徙彭城郡百姓,那样留给曹操取彭城仅剩下一个月的时间。
所以一过完除夕,当兖州百姓还沉浸在节日喜庆之中,等着下一个重要节日上元节的时候,曹操早已经在悄然整顿兵马粮草,为攻打彭城做准备。
刺史府的书房里,只有曹操曹仁兄弟二人。
“大哥,何人可任东莞守将,还需早做安排。”曹仁道。
曹操皱着眉头,微微颔首:“我这几日一直在思量此事,按说,昂儿是最合适人选,但是前几日之答对……”
说到这里,他蓦然停住。
按照戏志才的计划,既然要以东莞郡为饵,引诱彭城郡出兵,总要制造出东莞防守空虚,守将无能这样的假象出来。
否则继续让夏侯渊这样的勇武之将带领五千守军在那里镇守,彭城方面无论如何也不敢来攻打。
戏志才谋划,派一个年轻没有什么名气的将领,仅带两千守军驻守在城内诱敌,让夏侯渊带领三千军马埋伏在城外。
等敌方来攻打,守军死守城池,夏侯渊带人从后面骚扰。
反正不求取胜,只求能把敌军拖在城下十天半月,为攻取彭城赢取时间就行。
而且戏志才曾建议,最好是个公子在城内镇守,更能增加吸引力。
曹操曾想着,长子曹昂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但是带领少量军马做诱饵,毕竟是冒险,他想锻炼曹昂不假,但是把曹昂置身险地却不是他想看到的。
更何况前几天的答对,戏志才似乎与曹丕有私交。
谁知道这是不是戏志才为曹丕谋划的一石二鸟之计,想借机除掉曹昂?
所以曹操今日单独把曹仁叫来商议。
此时能跟他共同参议此事的也就这个兄弟了。
“大哥,咱们既然怀疑戏祭酒有私心,那他这整套谋划还可信么?”曹仁手指轻轻敲着桌子。
“自然可信,”曹操肯定道:“不管他是如何想的,至少壮大我曹氏之心不会错,只是他会不会借机夹杂其他私货,我却不敢说。”
曹操与其他诸侯的不同之处在于,他有容人之量,能容忍手下人有私心。
就如后来官渡之战后,他将缴获手下官员通敌的信件看都不看,全部烧掉一样。
其实每个人都有私心,都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作为一方诸侯若是揪着不放,那谁还给你卖命?
谁能保证手下全都是道德楷模?
一个优秀的君主应当漠视手下私心,只取手下能力中有用的部分才是。
所以曹操才不会因为戏志才疑似私交曹丕,而全盘否定他的谋划。
不管怎么说,这篇谋划是通盘考虑敌我双方,为曹氏做出的最佳选择。
此时曹仁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大哥想要锻炼儿子,却又不想把儿子放到危险的地方去,这让他做兄弟的如何敢劝?
他若劝曹昂去镇守,万一有什么闪失,他担待的起么?
可是半点险也不冒,哪能锻炼出人才?
正在这时候,突然有侍从来报:“两位公子前来请安。”
“让他们进来,”曹操揉了揉太阳穴。
曹昂和曹丕同时进来,抱拳齐声道:“给父亲请安。”
曹操微微点头,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坐下。
两人看着气氛比较沉闷,曹丕突然长身道:“父亲,此次出征,儿也想到军前效力,杀敌立功。”
曹操心不在焉道:“你有这心就好,不过战场上刀枪无眼,你弓马又不娴熟,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吧。”
“父亲,论弓马,儿虽然比不过大哥与四弟,但总好过普通军卒吧,眼看父兄皆为曹氏战场厮杀,儿在家里如何安心?”
“你真有这心?”曹操抬头看着曹丕:“若是给你两千军马镇守一郡之地,面对上万敌军,你敢不敢?”
“如何不敢?”曹丕心头狂喜,他是知道那份完整计划的。
镇守一郡之地,那必然是东莞郡了。
东莞郡既然是诱饵,绝不会只有两千孤军镇守,外面必然有援军。
虽然看起来危险,实际上无比的安全。
要钓鱼自然不能把饵给搞丢了。
关键能守住这座城,就是大功一件。
他大哥跟父亲征战了好几年,到现在手下才有三千军马,要是他起步就有两千,跟大哥相比也相差不远了。
其实这个计划在刘平的解释之下,曹昂也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此时听父亲提起,也猜到了父亲的意图。
“父亲,我是做兄长的,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