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平哥哥,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样?”这时候,刘平身后突然传来曹节的声音。
刘平转身,只见曹节也没有打伞,早已淋湿的秀发散乱的贴在她洁白如玉的脸上,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湿透了。
曹节是曹操的女儿,见识比普通女子高的多。
她自然能想到,她父亲才是曹氏之主,而如今夫君骤然被封王,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如此,父亲不猜忌才怪。
于是她顾不得打伞,直接就跑了过来,想仗着父亲对自己的宠爱,为夫君化解这场危机。
“刘平哥哥,你等一会儿,我这就去见父亲,”曹节气鼓鼓的道:“连我这小小女子都能看透,这是皇帝没安好心,故意害你,我想父亲应该也能明白。”
说完,曹节便提着湿漉漉的衣裙,急匆匆的踩着水花,向父亲书房跑去。
曹操书房门口,典韦腰插双铁戟,抱着肩膀,凶神恶煞的一夫当关。
“父亲,父亲,”曹节喊着,便要上前推门。
她是曹操最为宠爱的女儿,所以进这个房门根本不用通传,平常也没人敢阻拦。
可是今天却与往日不同,典韦突然伸手拦下了曹节,冷着脸瓮声瓮气的:“主公有令,任何人不准入内,请小娘不要在此喧哗。”
“父亲难道连我也不肯见了?”
曹节小嘴扁了扁,眼眶微微红了。
父亲一向宠爱自己,可是没想到因为这件事,竟然连自己的面都不见。
不过她知道父亲在里面一定能听见她说话,而且刘平站在雨里,父亲应该也知道。
她于是银牙轻咬,哽咽着决绝的高声道:“父亲,刘平哥哥是被冤枉的。
您要是不相信,女儿就跟刘平哥哥一直等在这里。
一直等到您相信为止。”
说着,曹节心里委屈且生气,回身来到刘平身边,两人共同肩并肩的站在雨地里。
“节儿,你这是何苦呢?”刘平看着妻子虽然不过十五岁,竟然已经懂得跟自己有难同当了,心里不由得又是心疼又是感激。
“此事跟你没有关系,岳父无论如何也不会生你的气,你何必平白陪我在这里受难?”
“此事跟刘平哥哥你也没有关系,”曹节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真诚的道:“咱们是夫妻,你有了事,就是我有事。”
“傻丫头!”
刘平轻轻捏了捏妻子的鼻头,得妻如此,就算把他削职为民也认了。
就是不知道岳父想怎么处置这件事。
这时候突然后面传来曹昂的声音:“你们夫妇是忘记我这兄长了么?这等事情,岂能不来找我?”
说着,曹昂走了过来,神色淡定的负手而立,与刘平曹节肩并肩站在一起。
“大哥,你傻呀!”刘平急道:“你何等身份,何必陪我趟这趟浑水?”
曹昂是世子,要是因为这事激怒了他父亲,对他将来的前程没有半点好处。
甚至在背地里,恐怕有不少人在盯着曹昂,等他犯错呢。
“不傻,怎么跟你做兄弟?”
曹昂却是眨着眼,满不在乎的笑了:“如若仅仅有福同享,而非有难同当,那还算什么兄弟?
你不要再说了,兄弟有难,我曹昂不能挺身而出,那还是个人么?”
这是个讲义气,真性情的直爽汉子,为了他认可的朋友,真能做出两肋插刀的事来。
刘平听了深受感动,自己有难,有妻子,有朋友,对自己不离不弃,并肩面对,今生也算无憾了。
书房内的曹操,不易察觉的将窗户推开一条小缝,从缝里看了一眼外面雨地里的儿子、女儿、女婿,脸上却没有半点表情。
这时候,院子里曹洪、曹纯、夏侯渊三人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
他们也是刚刚听说,刘平竟然被封王这件事,于是当即觉得事情不对劲,然后不约而同的来了。
他们兄弟几人都是因为粘了刘平的光,才得以得到四征将军那样的官职,并封了侯爵,如今预见到刘平遇到了难处,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到来之后,果然见到三个晚辈齐刷刷的站在雨里。
“你们安心等着,我们这就去向大哥说情!”
曹洪带头,一边说着,脚底下没有停留,直接来到曹操书房门口。
典韦只忠心曹操一个人,其他任何人都不结交,这也就是曹操特别信任他的原因。
此时他依然那副老样子,并没有因为眼前这三人是主公的兄弟,而给出丝毫的好脸。
“大哥,”见过不了典韦这一关,性子最急的夏侯渊高声叫道:“连我这等粗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是那狗皇帝耍的阴招,想离间大哥翁婿。
大哥切勿当局者迷啊。”
房内寂静无声,没有任何动静。
三人对视了一眼,若不是典韦在门口守着,他们都怀疑大哥是否不在屋里。
“大哥,妙才说的是,”曹洪道:“这根本就是皇帝故意恶心咱们,平儿也是受害者啊。”
这时候,窗户突然打开了,露出曹操那张带有怒气的脸,冲着兄弟三人喝道:“这里没你们的事,都给我回去!
谁若再给他们求情,我一并处置。”
这话里的语气竟是不容置疑,曹洪等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只得低头道:“诺!”
他们也不敢真正逼宫,因为那样只会适得其反,反而越办越糟。
“砰!”
窗户又重重的关上了。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