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屋子外面也变得混乱起来。
江炎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无缘无故被袭击,他总要了解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难道是见财起意,杀人夺宝,江炎思忖着这个可能,毕竟他刚刚用元石票据付的船费。
还没走出屋门,江炎就见到三个黑衣男子快速冲进屋子,在这三人身后,银发老者夜紧紧跟随着。
他们快速来到江炎身边,一个黑衣男子在江炎身边,隐隐护卫着,另外两个黑衣人则直接冲入套间。
这些黑衣男子应该就是巨船上的护卫,负责船上的安全问题。
进屋子的两名黑衣人很快又从套间走了出来,他们面上有着毫不掩饰的疑惑,他们并没有发现闯入江炎房间的刀客。
江炎知道这两人在找那刀客,他眼眸微动,看了掌心下兀自旋转的灰球,嘴角抽动了下。
他走出屋门,看向船楼之下的甲板,在那里,正有三人激斗,一刀疤男子用刀,刀势凶狠,另外两个男子则用短剑,刁钻毒辣,他们一齐攻击着刀疤男子。
江炎指着那个刀疤男子,淡声开口道:“刚刚闯入我房间的刀客…是和这个刀疤男一起的吗?”
他是根据衣衫样式判断的。
“是的。”
银发老者接口道,“这二人是最后上船的,难说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找这里的朋友,我们便没有阻拦他们,却不曾想,这二人竟然是恶客……”
……
刀疤男子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想要一击制敌,随即远遁的想法落空,还被敌人死死纠缠住了。
与刀疤男子对战的二个男子,江炎还有记忆,正是正午吃饭时遇到的那二人。
看着正在死命激斗的三人,江炎眉目低垂,心中有所触动,刀疤男子攻击这两个男子,刀疤男的同伴来偷袭杀他,这件事情,并不只是一件巧合。
联想到当初在这两名男子与他搭桌的举动……江炎神情冷了下来。
有意思,居然算计到了他头上,虽然他不知道这两个男子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若他只是普通人的话,这般无意中被人算计之下,估计真的就死了,被人一刀劈成两半的那种。
没有犹豫,江炎做了一个的动作。
他抬手虚抓,目标对向正在激斗的三人,礼花盛放,火焰窜起,三人瞬间成灰,一个盘旋中黑灰在江炎掌心中凝成另外一个比较大的灰球。
两个灰球,一大一小,在江炎掌心顺时针旋转,这两方势力有何恩怨,与他无关,但既然算计到他身上,且都展示出恶意,那他自然要从根源上解决掉麻烦。
都杀掉就好了,一了白了,什么因果纠缠俱散。
啪嗒!
现在江炎身边,黑衣人额头瞬间有汗珠涌出,后背则直接湿透,他目光有些艰难的从江炎掌心离开。
他终于知道了刚刚闯入江炎房间的刀客,他们为什么找不到了,化成灰灰了还找个屁。
江炎屈指将两颗灰球弹入静水河,他对着身边的黑衣人平静说道:
“无事不要打扰我,记得送餐。”
说完这话,江炎重新踏入屋子,将屋门轻轻合上,随着屋门被合上,过道的黑衣人纷纷吐了一口气。
“这位客人的要求,一定要谨记。”黑衣人摸了下额头的冷汗,语气带着颤音。
江炎杀人的动作,干净利落,透出一股优雅的、奇异的美感,这股美感之后,又有着令人心神颤抖的力量作为支撑。
“……至少也是与船主一个级别的武道强者。”他心中默默猜测。
事件很快平息,接下来的航程中,除了每日送餐之外,没有人来打扰江炎,甚至连江炎预想中的…会有船队高层前来拜访的情节都没有发生。
当然,这也更加符合江炎的心思。
十日后。
正午时分,“小松号”舰船上,乘风扬起的船帆缓缓落下,船身之上细碎的冰蓝色符文也慢慢暗淡,它轻调方向,驶入一个大大的码头,停靠在了溧水河畔。
江炎从船上纵身一跃,轻轻踏在了这片土地上,右手按住左胸,他微微喘气。
这一刻,他心中居然产生了一种近乡情怯的复杂情绪。
……
桂华城,昌南街。
江炎被人流包裹,慢慢挪动到了杨柳巷口,熟悉的偏窄甬道上,没有几个行人,现在这个时间,很多人还在为了生计奔波,几乎家家闭户。
这里到了晚上,才会真正的热闹一些。
嗒嗒!嗒嗒!
江炎踏在甬道上,夜槐城特有的皮靴与黑乎乎的石板接触,发出低沉有力的声响。
半刻钟后,江炎来到了他在桂华城的小院子,杨柳巷—陆陆陆号。
只是,与他想象的不同,大门上面挂着一只黑青色的大锁,他指尖触在上面,能感到一股冰冷传递过来。
他全身陡然僵硬了下。
慢慢的,慢慢的,江炎嘴角扯出一起苦涩的,哀戚的笑容。
“你……离开了吗?”他语气疑问。
“你……离开了吧。”他语气凝窒。
失望,伤感,消沉,灰心……种种情绪一齐涌上心头,陆地沉沦,永坠深渊的失重感,无力感袭来,江炎有些虚弱的抓紧门锁,将身体抵靠在大门之上。
半晌,江炎才把这种奇特的情绪强自压下,他一把扯碎锁,步入院中。
里面的景色与他离开时并无二致,只是更加干净,让人看上去也更加舒适了。
并没有不住人的破败感,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