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足足有十丈高,躯干比那磨盘还要粗三分,就那般静静的立在村头。
在乌柳树下,黑压压的躺着一群人影,此时静静看着乌柳树的树干,默然不语,眸子里露出一抹麻木。
虞七没有理会这群饿殍之民,只是静静的提着食盒,向村子里走去。
万户人家的村子绝对不小,虞七脚步很快,自村子的东头,向西头而去。
最东头住着的,都是活不下去的贫民,在西头住着的都是村中富贵人家。
路过处,俱都是面黄肌瘦,无精打采弯腰驼背,衣衫褴褛的百姓。
一间间茅草屋在其眼中划过,伴随着逐渐靠近村子的西头,茅草屋逐渐消失,平民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像模像样的木头屋子,就连路过的人,脸上也有了几分油光,走起路来脚步生风,多了一股子生机。
待过了那木头屋子所在的区间,便是青石垒砌起来的一道道高墙,高墙后是一个个富贵人家的楼阁。
一道道笑声,自那高墙中传出,令人心头颇为意动。
陶府,虞七并不陌生,姐姐以前常来陶家做工,他也跟着来过。
高门大院,占地三亩,其内开染坊,工匠十几人。
乌黑的大门前,守着两个孔武有力的汉子,百无聊赖的站在门前晒太阳。
“小子,这里是陶府,不是你来玩的地方,赶紧走开!”见到虞七站在门前,其中一个汉子训斥了一声。
虞七闻言一笑,对着那大汉抱拳:“李大叔,你不认识我了,我是虞七啊!”
虞七如今唇红齿白肌肤细腻,与当初面黄枯瘦骨瘦如柴是两个样子,若换了锦衣,只怕叫人还以为是谁家的王孙公子,难怪那汉子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