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瘦高个,皮肤惨白的“人”。
说是“人”,其实也不太像,了起来——这里的圣水确实管用,他身上的伤,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好了个七七八八。
我盯着那玩意儿,就抓紧了玄素尺:“你把跟我们一起来的人,弄哪儿去了?”
那东西盯着我们,露出了个无声的微笑。
这个微笑——不对啊?
看上去,阴森森的。
程星河低声说道:“妈的你是不是打他脑袋了?这是受刺激太大精神错乱了吧?”
也不一定……我心里一下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东西第一眼看上去,就不怎么正常,也有可能,是狗急跳墙。
我想到了这里,就踹了他一脚,说你有功夫在这逼逼赖赖,不如赶紧去接点圣水,把哑巴兰给救过来,再找找白藿香他们到底上哪儿去了。
还有,那个大瞎马说是来帮我的,可这么长时间,也不见踪影,里面肯定还有猫腻。
他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更别说——那个雪观音一直在跟踪尾行,可别什么时候又出来给我们扔个王炸。
程星河答应了下来,捧了圣水就跑哑巴兰那去了。
而那个怪里怪气的水神爷爷也不拦着程星河,只是死死的盯着我,喉咙里面,发出了一股子很奇怪的声音:“咕咕咯咯……”
很像是小孩含着一口水仰面漱口的声音。
这货干啥,要开演唱会吗?
不对……我视线落在了它那条被我砍伤的腿上,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卧槽——只见那东西的腿,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飞快的修复,愈合!
这他妈的什么情况,他真是圣水成精,能修复伤口?
不光如此,这个声音一响起来,周围顿时全是一股子扑簌簌的声音。
好像……数不清的东西,冲着我们爬过来了。
而那个水神爷爷盯着我,喃喃的说道:“你们看见我了,就走不了了,不识可怜的东西,今天,就留下做花肥吧……”
说着,铃铛一响,它那个身体,猛地又消失了。
铃铛唰唰的响了起来——这不是隐形,是在以极快的速度移动!
妈的,这东西——竟然比我想的还难对付!
我刚运气上了采听官,想看看这东西的铃声在什么地方,可周围有东西爬过来的嘈杂声响先炸了起来——四面八方,都有东西跟下冰雹一样对着我砸了下来!
一抬头,我顿时就傻了——爬爬胎!
数不清的爬爬胎!
程星河惨叫的声音从树下响了起来:“他妈的,那个东西感情会说胎语……”
说着,他背着哑巴兰就找地方躲。
可这个地方,应该是爬爬胎的大本营,哪里都是爬爬胎。
噼里啪啦都是甩尾巴冲过来的声音。
阳光,烟草——能治这东西的,全他妈的没有。
那对不住了,只好动杀孽了!
我一抬手,就要把那些爬爬胎给甩开,可手刚抬起来,只听铃声贴近,顿时就是一阵剧痛。
玄素尺“啪”的一下,就从手里给掉下去了!
我手腕子上,出现了一道很深的伤口——像是被一个特别锐利的东西,直接切下来了一样。
这个剧痛,让人眼前就白了——坏了,玄素尺掉下去,我一具肉眼凡胎,怎么跟这里的爬爬胎刚?
一阵阴测测的笑声,跟着龙鳞,一起在我耳边响了起来:“好花,好花……”
爬爬胎们更激动了,张牙舞爪,对着我就扑下来了。
完了——我的心陡然一沉,这么多爬爬胎,一张嘴吐一口唾沫,就能把我给淹死——更别说,这唾沫还他妈的有毒!
难不成,今天真的步那些风水前辈的后尘了?
要死也不能死这么憋屈,我一只手就引了神气,奔着诛邪手上去了。
大不了,同归于尽。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摁在了我的右手上。
我一愣,抬起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哑巴兰?
哑巴兰身上,影影绰绰的,重合着一个人影。
而这个人影——我顿时就愣住了,也有神气!
难不成,上次哑巴兰请神上身成功,算是弄到新技能了,靠着自己,也能请神了?
看得出来,这个重合在他身上的身影,胡子老长,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长袍。
他盯着我,发出了一个跟哑巴兰自己音色差异很大,非常苍老雄浑的声音:“瓦坎蒂拉亚!”
啥啊?
卧槽,荣阔雪山的本地话?
我听不懂啊!
这是……本地神?
眼瞅着哑巴兰一伸手,一道光芒就炸在了他的手里。
而那些噼里啪啦掉下来的爬爬胎遇上了这一道光芒,顿时跟让火给灼了一样,哗啦啦就滚到了一边。
不光滚到了一边,那些受了光的爬爬胎,顿时都跟融化的冰淇淋一样,浑身淌下了液体,看上去非常恶心。
而那液体似乎有传染性,其他的爬爬胎粘上了这种液体,也都疯狂的在地上扭动了起来——那液体跟硫酸一样,谁碰上,谁倒霉,都跟着“融化”。
太好了……
哑巴兰牛逼。
我趁着这个机会,左手抓起来了玄素尺,把全部的行气,一起灌入到了采听官上。
我只是地阶,离着天阶还有一定的差距,巨大的行气涌入,让我的耳朵里震的嗡嗡作响,一阵剧痛,但是,听起声音来,异常清楚。
配合上了公孙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