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他年轻的时候,有一年上长白山——自称是有大姑娘请他去睡热炕头,我认为他纯属吹牛逼——结果到了村子,发现村子里到处都在办丧事。
他就问大姑娘你们村着火了还是地震?大姑娘说你不知道,这一阵子村里好多寻短见的。
老头儿一听就觉得不对劲儿——一两个人寻短见还好说,集体寻短见,必定有猫腻。
那些人都是上吊死的,脖子上都是淤痕。
而那淤痕怪怪的——一般都是一遭,可他们脖子上好几遭,好像同时拿好几根绳子套脖子一样。
老头儿就问,那他们都是用啥上吊的?麻绳?腰带?
大姑娘说怪就怪在这里——这些人都是直接掉在地上,脖子上都没有绳!
没听说过上吊绳能丢的!
正这个时候,有个脖子上带着淤痕的村民跑过来了,说坏了,为啥人死这么多,因为山上有妖怪。
原来,这个人上山,看见树上坐着个大姑娘,招手让他过去,他一个光棍,能不乐意吗?
一上树,那大姑娘忽然就把他抱住了,上来就亲,他还说这姑娘够着急的。
谁知道,姑娘抱住了他就不撒开,一张嘴堵住了他的鼻子嘴,他慢慢的就喘不上气来了,这才发现,那姑娘在吃他的气!
而且,这姑娘不对,整个人跟一个布條子似得,直接把他缠住了——好像,根本没骨头!
这哪儿是人啊,把他给吓的,死命的挣扎了起来,结果越挣扎,那姑娘就缠的越紧,谁知道这个时候,那姑娘哆嗦了一下,像是被火给烙了一样,忽然逃也似得,绕着大树就不见了。
那动作,根本就是布條子成精,不是人啊!
他回过神来,也纳闷,说怎么最后那玩意儿回心转意,不杀他了?
一瞅脖子,哦,一挣扎,把他妈生前留给他的金佛像给露出来了。
老头儿说得了,我知道是什么了——这叫人练。
练就是古代丝织品,跟三尺白绫一样,传说这东西是吊死的人怨气,附着在三尺白绫上,经了山泽之中的灵气,化成了妖邪。
这东西模样像是人,但是身上跟没骨头一样,虽然轻飘飘的,没有重量,却能把人活活缠死,吸生人气。
生人气吸的越多,这东西也就越来越丑,眼睛也越来越大,还是那个人运气好,缠住他的那个模样看得过去,所以才会被金佛像震慑,让他逃脱过去了。
老头儿也顺利的抓到了那个人练,处理了。
老头儿就告诉我,说人练看眼睛,越厉害的人练,眼睛越大,要是到了茶盏大的程度,那就是天阶的本事,他都没法收拾,什么法器它也不怕,你见到了那种人练,也别纠缠,赶紧跑,千万别让它趴你身上。
我连忙就问,那趴身上了怎么整?
老头儿瞪我一眼,说就跟看见了成年的影魅一样,闭眼等死吧。
而趴在我身上这个,模样难看成了这个地步,动作机敏到了这个地步,摆明了就是是最高等级的人练!
不愧是厌胜门啊,他妈的恐怕燕巴虎都得是金镶玉的!
我脑门上的汗一点一点往下淌,而我身上这个东西似乎也并不着急,就垂着头,用茶盏大的瞅着我,像是挺感兴趣。
不过,这东西为什么会被放在这里?
我寻思出来了,厌胜门是拿着这东西当成狱卒来养的!
而这个房间,应该就是“狱卒”的房间,才不落锁的。
难怪老四说我要是进来了,就出不来了呢!
这东西本来在门口守门,被我拉了一把,直接就缠在了我身上了,估计也没想到,我们竟然直接带着她上她房间来了,刚才那口大缸,可能就是她的“床”!
这东西不好对付,一旦那两只轻飘飘的手抬起来,就不会再松开了。
这样的话,不光是我,他们三个也有危险。
程星河也知道她这个特性,自然不肯惹恼了她,就一个劲儿的跟我挤眼,问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倒是也想知道呢,
但是盯着她的眼睛,我忽然有了个主意。
于是我就在不惊动她的情形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炮仗——我们干这一行的,这些东西驱邪用得上,一般都是随身携带一些不占地方的。
接着,我就在手里把玩儿了起来。
果然,她瞅着我正在玩儿东西,茶盏大的眼睛,顿时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跟老头儿说的一样——这东西,虽然厉害,但是有个性格,就是特别好奇,就喜欢没见过的新奇物件儿。
我立马就跟程星河使眼色,让他点个蜡烛。
程星河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素来信得过我,赶紧把蜡烛点上了。
小屋里顿时有了橙黄色的暖光,程星河还挺紧张,怕这里有光,把老四他们给找引来。
而她则一直盯着我手里的炮仗,我就伸手递给到了她手上:“这个好玩儿,你玩吗?”
程星河看着我竟然还跟这个东西攀上了交情,瞅我跟瞅傻子一样,恨不得一个脑瓜崩把我弹醒。
哑巴兰出了一脑汗,苏寻则已经要把元神弓给弄出来了。
说实话,哪怕元神弓快,我们都没有把握,这人练是不是比元神弓还快。
而人练两只手,竟然真的把蜡烛给拿在了手上,把玩儿了起来。
而我接着让他们稍安勿躁,直接对着蜡烛就过去了:“那有光,你对着光细看,好玩儿!”
人练显然有兴趣,我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