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府穴是进出的要道,但是一旦被污物给遮挡住,灵体自然就进不来了。
说话间,一个庙鬼被程星河给扔了过来,我当机立断,就把那个庙鬼的胳膊给折下来了。
庙鬼是污秽之中产生的,裂开之后流出了人血一样的汁液,又黑又稠,臭不可闻,我一把撸上,就抹在了后脑勺上,又分给了白藿香他们。
那个青气盘旋在原地,好比曹操比下的乌雀——绕树三匝,无枝可依。
庙鬼见我下手这么凶狠,不由自主又退了几步——但奔着“欺软怕硬”的本能,又涨潮似得,乌央乌央的奔着我身边这帮人就涌了上来。
程星河“咻”的一下就把狗血红绳投过来了:“父子搭配,干活不累!”
我说了句乖儿子说的有道理,转手接过了狗血红绳,就跟之前在纸人那一样,把狗血红绳绷直,直接扫向了那些庙鬼。
庙鬼被红绳直接拦住,我们俩心照不宣,顺着宝顶墙壁上,被我脑袋捅出来的窟窿那就冲过去了。
木板进一步扩大,那些庙鬼跟牙膏一样,全部被我们从窟窿那给挤了出去,咕噜噜从半空之中就往下飘散。
程星河一下乐了:“哎,七星就是七星啊——你咋这么有先见之明,先钻个窟窿出来?你这脑袋不去打电钻可惜了。”
他不说我还忘了——一摸脑袋,血都把头发糊住了,滴滴答答还往下淌呢!
不过这不重要,那个青气呢?
我眼瞅着那个青气无处可去,忽然就往塔下面钻过去了。
白藿香也回过神来了,连忙就过来给我上药,一看伤口,瞬间咬了咬牙:“那东西把人玩弄在鼓掌之间,简直……”
说到了这里,她看向了苏寻,也有点不好意思。
苏寻也没什么表情——碍于面子嘛,不过,他低下头,也有点别扭。
都是自己人,这事儿也不坏——就是经过这种事儿的试炼,信任才会出来:“哥你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苏寻看着哑巴兰那样儿,也瞬间像是放心了。
可低头一看,走廊都让我们鼓捣的差不多了,再下去,肯定没有那个青气下去的快啊!
程星河也看出来了,瞅着我,很认真的说道:“七星,你敢不敢玩儿个刺激的?”
我瞅着他:“你啥意思?”
他嘻嘻一笑,把金丝玉尾“咻”的一下缠在了黄花斛木柱子上,一把揽住了我的腰,跟他妈的蹦极一样,带着我就跳下去了。
我当时眼前都给白了——这货不是最怕死吗?还敢这么玩儿?
破风声一下从我脸上划了过去,这一跳也就几秒钟,可给人感觉,跟过了半个世纪似的,搞得我整个人都不太好,想吐。
回过神来,程星河这绳子长度竟然计算的刚刚好,把我往下一扔,也解开绳子轻捷的下来了。
进塔的时候,就是奔着宝顶过去的,没怎么细看大堂,而那个青气也没想到我们竟然直接跟下来了,一股劲儿就钻进了地板下面。
程星河合计要把地板拆开,又怕影响了上面,搞得塔塌,我直接把他拽过去——之前塔上掉下来过东西,已经直接把地板砸穿,我们俩把那东西搬开,地板上赫然露出了一个大洞。
跳下去一看,我们俩头皮顿时都给炸了——那个地宫中间有一个很大的平台,平台上卧着一个巨大的东西。
那个青气,正要落在那个巨大的东西上。
一看清了那个巨大的东西是什么,我和程星河不约而同“卧槽”了一声。
这个遮婆那,跟小白胖形容的一模一样——虎腿,人脸,赫然是一个巨兽。
而且,这个东西,我们本土,也有关于它的传说。
我们管它,叫穷奇。
这是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四凶之一,跟混沌,梼杌、饕餮并列,山海经·海内北经就记载,说穷奇外貌像老虎,长有一双翅膀,喜欢吃人。
我早就应该想到了!当时就觉得那个遮婆那模样跟穷奇很相似,不过听名字还以为是个洋货,谁知道,是本土东西,洋名字!
别说,这东西名声确实很差,跟小白胖形容的一模一样。
这种东西最喜欢看见人们起争执。
而他偏帮恶人,谁说得对,他就咬谁的鼻子。谁强词夺理欺凌别人,它就叼来财宝奖励恶人。
跟小白胖说的全对上了,也难怪,当初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呢。
眼瞅着青气要钻上去,程星河一个狗血红绳弹出去,就要把那个青气给打开:“七星,抓紧!”
我则一下扑在那个东西的后颈上,把身上的脏血,全抹在了那个人面的后颈上。
青气倏然就停住了。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通道糊上,看你还怎么回去!
程星河一下高兴了起来,接着就问我,怎么知道这个法子的?
其实因为以前老头儿给我讲过,说有个摊贩天赋异禀,修了某种术法,就能人在家中坐,魂到市上来。
经常有人看见他出现在外面,赶到他们家才知道,本人还在床上打坐呢!
人人称他是个神道,可惜这事儿坏在了他老婆手上。
有天有人从街上带回来了一条咸鱼——大家都知道,古代的咸鱼臭烘烘,给秦始皇遮掩尸臭的就是这玩意儿——说是这个人托他拿回来的。
他老婆就拿咸鱼打他脑袋,说你又整点五迷三道的玩意儿,可谁知道,那个人的魂魄回来,因为风府穴被秽物糊上,怎么也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