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白藿香,应该是从这人身上散出来的细微药味儿,就闻出来是什么情况了,过头虎撑还真不是白叫的,简直吓人。
那人自然瞬间就吓住了,死死盯着白藿香,显然想不明白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
邸红眼也没想到我身边竟然有个过头虎撑,立刻咳嗽了一下:“不管是什么原因,出言诬陷,那可是……”
“我说!”那个人终于做出了决定:“你们要是能救我妈,我全说出来!”
邸红眼当时就咬了咬牙——他亲自过来,就怕出什么幺蛾子,谁知道,怕什么来什么。
这个人就告诉我们,他确实是让人给坑了——前些年他一心求子,可老婆总是怀不了孕,所以就找了个风水先生看事儿,没想到看完风水,家破人亡,他老娘还得了重病。
他倒是想找那个风水先生算账呢,可哪儿都找不到,后来听人说,邸红眼的本事特别厉害,就上门求邸红眼。
可这人家境普通,哪儿有能请的动邸红眼的钱,他就在邸红眼的铺子前面跪了三天三夜。
有天邸红眼晚上过来,瞧见了那个人的模样,这才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得,跟他说,见他这样,也是动了恻隐之心,没钱不要紧,能帮上邸红眼一个忙,免费帮他看家宅。
这人一下就高兴了起来,问怎么弄?邸红眼就告诉他,某日某时,商店街一个风水门脸开业,你去闹一闹,把你这些倒霉事儿,全安到那个李北斗身上。
只要你让他身败名裂,你老娘就有救,但是相反——这事儿要是出了什么纰漏,你老娘就完了。
这人其实也不愿意干这种事儿,但是老娘的命在眼前悬着,他一咬牙,也就答应了,所以才闹事儿的,在此之前,根本就没见过我。
这话一出口,周围的人眼神全落在了邸红眼身上。
邸红眼这下不光是眼睛红,整个脸都红的跟猴屁股一样:“满口胡言!我堂堂十二天阶的后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儿?我看,我看你们俩串通起来,是诚心往我一个前辈头上扣屎盆子!”
程星河嘻嘻的笑了起来:“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还想砸别人场子,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业内同行忍不住嘀咕了起来:“早就听说邸红眼人如其名,今儿一看还真不假——他这一把岁数没什么成就,是不是看李北斗年少成名,眼红才来闹事儿的?”
“枪打出头鸟,真是没错。”
这下子,舆论一下倒在了我这边,他们看我的眼神,甚至还有些同情。
邸红眼指着那个男人,颤了半天想说话,也没说出什么有分量的,程星河趁机说道:“邸前辈,要竞争,咱们光明正大的来,这种阴招,三岁小孩儿都不乐意玩儿,也不知道您是跟谁学来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
“教出这样的儿子,就算十二天阶又怎么样?我看邸家风光不过这一代了。”
邸红眼咬牙切齿,几乎想当场揍我,可碍于这么多同行,他实在没法子继续落人口实,只能指着我骂道:“你栽赃陷害,不配拿着八卦风水铃,我这就把你上告给十二天阶,你小小年纪,欺人太甚……”
这个时候,几个徒弟过来了,跟邸红眼耳语了几句,邸红眼一听,脸色一变,瞪了我一眼,就坡下驴就跑了。
我横不能追上去砍他,不过,我和他这梁子越闹越大,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不对付他,事儿就没完。
程星河也有点担心:“他这一走,又得想法子作妖吧?”
作妖也作不了多长时间了,我已经想出对付他的法子了。
开业庆典继续,那些同行知道我的本事,溢美之词不断,我在里面周旋,这才明白,和上他们这种人整天应酬,看似光鲜亮丽,也不是什么容易事儿,真他妈的累。
忙里偷闲,程星河想起来了刚才我说的话,用肩膀撞了我一下:“七星,你三月份真的那么倒霉?不过,你这一倒霉,还真成了证据了。”
谁知道白藿香冷冷的说道:“你听他胡说八道呢,他根本没让车撞过。”
程星河一愣:“真的?卧槽,你真是张口就来……不过,”他看向了白藿香:“你怎么知道?”
白藿香转过身,继续去张罗庆典,耳朵却红了:“你管不着。”
“也是,”程星河还想起来了:“你老婆出事儿的时候,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哪儿她没看过,这要是在旧社会,你就得为她负责啊。”
我把他脑袋推开,为你负责就够累了,还为她负责。
潇湘……也不知道她在化龙地怎么样了,长大了没有。
程星河看出来我是怎么想的,接着问道:“说起来,你也有一阵没去看你老婆了,是不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
屁话,现在江辰和天师府都盯着我呢,我要是这个时候去九鲤湖,不等于直接告诉他们我把潇湘藏在那了?
只要潇湘是安全的,思念之苦也算不上什么——我得等她完完整整的回来,我还有很多话想问她。
庆典完美办完了,一条街都是鞭炮炸出来的硫磺味儿,人们走差不多,我看见那个闹事儿的正站在门脸旁边,显然等得着急,可心里带愧,也不敢进来催我,撞上了我的视线,想跟我挤出个笑容来,可挤出来还挺难看。
我就跟他招了招手,问他怎么称呼?
他连忙告诉我,跟他叫老姜就行。
他帮我作证,现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