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收了煞气,在冲你示好,你还说不是你养的?”李青崖靠过来,蹲下摸了摸灰松鼠的尾巴,“挺乖巧的。”
慕江陵也跟着蹲下来摸摸松鼠的小脑袋:“真的诶,毛茸茸的……我记得我师父曾经养过两只!”
“你师父养的?他究竟是什么人,竟会驯养妖兽?”这可不得了,若能收服妖兽,怕是十二仙门抢破了头也要把这法子据为己有。
“怎么可能,我师父养的就俩松鼠而已,也不是灰色的。”
“但都是松鼠。”李青崖指出来。
慕江陵将一只松鼠捧在了掌心上,捏了捏尾巴,松鼠吱吱了几声。还没想通此松鼠和彼松鼠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他突然瞪大了眼睛。
李青崖背后浮现出一团诡异的黑雾。
因为太近了,慕江陵只来得及喊了声,李青崖见他神色不对,回过头去看。说时迟那时快,黑雾扭曲了一下,猛地冲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头撞进李青崖的身体。慕江陵只不过用手臂挡了一下,半边身子便麻木得失去了知觉。
黑雾入体,李青崖闷声不响的倒了下去。
“李青崖!!!!!”
第58章 符箓
李青崖悄无声息的躺在地上,面色青白,浑身冰凉。慕江陵扶起他,毫不犹豫一掌拍在了他的后心,以灵力为媒,在背上画写符箓。符成金光隐去,李青崖暂时无法动弹了。
方才的那团黑雾,应该是属于鬼这一类的,所以才能够上身。有能力上人身的鬼,已经不是能随便驱赶的孤魂野鬼了,而是有几分道行的鬼。更棘手的是,它们会思考,会耍诈,不像是妖啊怪啊仅凭本能行动。
为了防止那鬼c,ao控着李青崖做出点什么,慕江陵才会写下这么一道定身符来。
然后他就犯愁了。
这么多年,慕江陵杀过妖兽,杀过j-i,ng怪,还杀过人,独独这驱鬼这个,不怎么在行。天行道会c-h-a手的多为天灾人祸,所以他对鬼这类的东西,真的不太熟。
怎么把这玩意从李青崖体内赶出来?朱砂?黄纸?还是香灰?
两只灰松鼠亲亲热热的爬上慕江陵的肩头,你一声我一声吱吱喳喳,还用爪子扯了扯他的衣服。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诶哟!别拉我头发!再折腾我就把你们当晚饭了!”慕江陵气哼哼的一把夺回头发丝,继续对着躺在地上的李青崖愁眉苦脸,“看来在这道观作妖的,就是两只松鼠和一只鬼了。你说你,怎么就中招了?喂你点朱砂行不行?不行你就摇摇头……唔,不动,那就是行了。好吧。”
他背起李青崖,准备下山去寻点辟邪的东西来。两只松鼠一瞧他要走,顿时急了,一边一只扑到他脚上,亮出尖锐的小牙齿,狠狠咬下去。
“啊——两个活祖宗!”慕江陵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一个没站稳,朝地上跌坐下去。幸好他还没忘记趴在背上的李青崖,腰身用力一扭,在空中转了个个,自己垫在了下边。这一摔可真是结结实实脸着地,摔得他眼冒金星。
松鼠哒哒哒跑到他前头,拽着头发就往道观里拖。
“别、别扯了!要断了!”慕江陵被拽的涕泪横流,呼天抢地,“我去道观还不行吗?!祖宗哎!”
松鼠果然乖乖放了爪。
“成j-i,ng了,真的成j-i,ng了!”慕江陵从地上爬起来,幽怨的瞪了一眼这两只灰松鼠,背上李青崖,往道观去了。
道观里面都是灰,比那人去楼空的流芳殿还要寒碜上许多,灰扑扑的坐垫好像一拍就会窜出许多老鼠。他把李青崖放在门边,才有空仔细看这道观。一看吓了一跳,正对着门的天尊泥塑竟然没了半个脑袋,手也断了一截,上面还涂满了乱七八糟的字。
这可是大不敬,不可能是道观里原本的道士做的。然而当地人又都知晓道观邪门,谁会吃饱了撑的来送死?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不成是两只成了j-i,ng的灰松鼠?
慕江陵怀疑的看了眼它们。
两只松鼠愤怒的吱了声。其中一只飞快的蹿到供奉的桌案上,拱翻了上边的香炉。“咣当”,铜香炉重重砸在地上,倒出一堆陈年香灰来,另一只则爬到贴满黄符的主梁上,撕了一张叼在嘴里,跑回慕江陵身边,抬头看他。
慕江陵接过黄纸,上面画着一道花里胡哨的符。虽然他并不太懂这类符箓,但是光凭正常人的审美,也能看出——画的实在是太丑了。再一看,不是丑,是七歪八扭的不端正,好像是闭着眼睛画的一样。道观角落里丢着几只坛子,坛子上勉强能辨别出“酒”这个字。他简直能想象,画这符箓的道士一手拎着个酒坛子,一手握着支笔,醉眼朦胧的,抓过一叠黄纸随意的挥毫落笔。真是随x_i,ng到极致。
门边,李青崖面色越来越差。
大概是急昏了头,慕江陵捏着纸符,问松鼠道:“这个是辟邪用的符咒?”
松鼠甩甩尾巴。
看来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那上了身的鬼如今被闷在身体里,估计心情很恶劣,拖得越久对李青崖越不好。
纸符上的朱砂已经褪色,要想起作用,就得重新画。
慕江陵脱去李青崖的外衣,咬破食指,用血混着香灰,照着纸符上的纹路描摹,将这道符箓画在他的里衣上。
那符画的真是放荡不羁,慕江陵费了好大劲才画完。
最后一笔落下的瞬间,李青崖突然睁开眼,嘶声怒吼,紧接着一团黑雾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