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之没有丝毫反对,看了一眼书架朝着钱叔道“你却第二排书架,最上层的那排上,把那本西域蚕丝料的书籍拿给她吧。”
钱叔按照吩咐取下的书籍递给了林跃,明月看着书有些爱不释手,翻开第一页上面就覆着一段蚕丝,只见上面,染成了紫红相间纹路。虽说去外头看着书籍有些旧。但是,这一段布料却崭新,像是前不久才弄上去的。
林悦用手摸了摸,不禁惊叹“这就是云家常用的蚕丝线绣花线。”
再随手朝着下面继续翻阅,就是制作方法。林悦有些孜孜不倦就站在那,翻看着手中的书籍。边看边不禁赞叹道“这保存方法简直是绝了,怪不得西域的衣裳颜色都很鲜艳。”
林悦将书合上,朝着云澜之道“这本书欠我回去过目几日,再给你送来。”
倒是一旁的钱叔有些急促的催道“表小姐可否一说刚刚是怎么看出破绽的?”
林悦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书籍朝着胸前衣兜里一塞,如获珍宝。这才微微抬头朝着二人道“刚刚那件衣裳,一开始我也没看出任何问题。只是那名女子说话间,总是让我觉得有些奇怪。做售后她不要,只是想换银子。”
“我便留心仔细观察着这件衣裳,发现在一朵花中,竟然有冒出两个线头来。云家绣品现在从不直接剪断,而是藏于绣花当中,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所以从那时候起,我就开始怀疑这件衣服根本就不是云家所出售的。后将衣服放在手里揉搓了几下,发现了这丝线的问题。”
“那这绣花?”
“地若是云家绣娘手里出去的,像是残次品,又像是故意为之。”林悦冷静的分析道。
此刻一旁的钱叔一拍大腿,“哎呦”一声,满脸愁容惨淡之极。立即朝着云澜之面前跪去“家主,是老夫一时眼拙不盛……就在最近这两个月,上门来处理这些,细来想去问题的人多了去了。公司上个月,有不同问题的医生,就赔钱了八件。这个月已经是第三件了。”
云澜之心前一颤,薄唇抿的笔直,眉间一皱升起一丝冷意“怎么从来不听你提起?”
钱叔颤抖着继续道“上个月那些大一点的分店也都来报过几个月,我们以为这是常态……有些赔了衣裳,有些赔了银子都纷纷解决了。就想着不用惊动您……”
“糊涂!”云澜之冷声斥责道。
钱叔吓得不敢讲话,林悦在一旁冷静之极,此刻道“你传令下去,让他们仔细注意一标,还有绣花真信这些东西。这次查的,就是蚕丝线的问题。只怕这批假货,虽然布料找到了和人家一模一样的。只要是这处理的秘方没被泄露,还是可分辨出真假来。”
钱叔听闻不禁点了点头肯定道“表小姐这办法可行!”
“还不敢快去做!”云澜之一声令下。
刚处理完了这些事儿,已经是未时刚过。林悦朝着窗外看去,现在的太阳都没有午时那般火辣,徐徐凉风,吹了过来。扑的她满脸清香,林悦扶了扶肚子。这才想起自己午饭还没吃,颇有些幽怨的看着,还在埋头苦看,处理着事务的云澜之。
或许是她的幽怨感太强,迫使云澜之不得不抬头,将手边一盘桂花糕。朝着林悦面前送了送,“你先吃着垫垫肚子,我处理完这些咱们就走。”
林悦接过一边吃,一边看着云澜之奋笔疾书,心情也好转了几分有些试探的问道“大哥,若是以后我接管这绣坊,每日也有这么多事儿吗?”
云澜之抬起了头,给了她一个会意的眼神,笑而不语低头奋战。林悦吓得打了个寒颤,此刻在朝着嘴里塞上一颗桂花糕,也是索然无味,如同爵蜡。索性掏出了那本西域盛产来看,里面除了布料还介绍了其他东西,林悦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
等云澜之用手轻轻在她年前连敲了三下,林悦这才微微回神。只见天气偏晚,那热烈的太阳也收起了如荼如火的热情,只剩下温暖。二人下了楼朝着附近一旁走去莫约百米距离,“到了。”
林悦抬头一看,是一处较为气派的酒楼。一旁的云澜之豪言道“今日我请你,要吃什么别跟大哥客气。”
林悦突然发现这云澜之有点……嗯,脸皮比城墙还厚。
不过是几日的功夫,丝毫不见得和自己生疏。二人还有些臭味相投,林悦越想越觉得是自己疯了。和云澜之二人包了一个包间,又叫来了几名乐伶。只听那吹拉弹奏,一阵丝竹管弦。林悦觉得自己现在像极了富家子弟出来的娇纵,不禁朝着云澜之道“大哥,你看我们有没有几分像那些娇纵的富家子弟,出来败家?”
云澜之刚刚听琴听得沉醉了些,闭了眼。听见林悦和自己说话,微微睁开了眼,有些耿直道“这上半句的富家子弟,我们的确是坐实了。毕竟京城里也没几个和云家家底抗衡的,若说是败家,娇纵。那只有你,我不算,我好歹也在朝中谋了一官半职。跟娇纵奢侈扯不上关系。”
“……”林悦只觉是自己多嘴了,这大哥的坑蒙拐骗让自己进京接手绣坊,就不是什么好人。
亏她是个颜值怪,总认为云澜之是好人,现在一看,已经是活脱脱的吸血鬼!
待二人酒足饭饱时,云澜之还在包厢里听曲儿。而林悦却是呆不住朝着外面出来转悠了一下,从二楼的回廊处看去,只见在人群中忙碌的店小儿。还有来来往往的食客,好不热闹。
“丞相府的李小姐?我们又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