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仪式现场---
苏定贤就那么冷冷地站着,也不跪下拜师,显得很突兀,很诡异。
那位岁数有些大了的老司仪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儿---之前那些人往往还没等自己喊完,就“噗通”跪下,火急火燎磕头就拜,生怕赵师傅不收自己。
眼前这个苏定贤却刚好恰恰相反,无动于衷不说,看模样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赵师傅拒收。
一直坐在太师椅上稳若泰山的赵志敬赵师傅见苏定贤望着自己不说话,也不跪下,他忍不住了,开口道:“你就是苏定贤?”
苏定贤说:“是!”
“你阿妈叫李秀娥?”
苏定贤:“是!”
“我记得清楚,前几天你阿妈跪下求我收你为徒……”
苏定贤笑了:“是吗?”
赵志敬也笑了:“怎么,你不信?”
“我信。”
“既然信了,怎么还不跪下?”
“我不能跪。”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拜师。”
赵志敬:“……?!”
脸上露出一抹错愕。
周围众人起,瞪大眼,爆粗口道。
说真的,赵志敬很不爽苏定贤这副淡定从容模样---无权无势,你淡定个鸟啊!
苏定贤笑了,从容不迫地伸手从脖子上取下一枚精致的小挂件。
只见那挂件差不多有拇指大小,系着红绳,晶莹剔透,水头翠绿翠绿的,仔细一看,却是一枚造型逼真细腻的翡翠观音。
男戴观音,女戴佛。
在香港很多男仔都喜欢佩戴观音挂件,除了祈福辟邪之外,这种翡翠挂件还是一种很好的装饰品,尤其在大夏天的时候,脖子里露出这么一个东西,就显得很有品味。
尤其那些有钱的阔佬,更是喜欢用粗金链子搭配拳头大的翡翠大挂件,一股脑挂在脖子上,珠光宝气的,显得很是阔绰气派。
“那是个什么玩意,拿过来瞧瞧!”赵志敬眼尖,说道。
苏定贤就把那枚精致的翡翠观音递了过去,嘴上说道:“这是我们家传的宝贝---翡翠观音!”
“狗屁的宝贝,你们苏家是有名的穷鬼,能有什么宝贝?”赵志敬嘴上说着,却用手抚摸着那枚翡翠观音,即使他对玉石一窍不通,也能感受到这枚玉观音的晶莹剔透与光滑柔腻。
“王师爷,你帮我掌掌眼先!”赵志敬实在看不出好赖,就把那“玉观音”递给了身边的老司仪。
那老司仪差不多五十来岁,跟赵志敬一样也穿着一袭青色长袍,只不过那袍子旧了很多,手肘部分还有些补丁,脸相苍老清瘦,一说话露出满口被烟草熏黄的老牙,模样唯唯诺诺。
原来这叫“王师爷”的老司仪是赵志敬武馆特聘的账房先生,除了粗通文墨之外,对于鉴赏古玩玉器也很有一套。
那王师爷见赵志敬发话,就忙接手,又是摸又是搓,就差拿到嘴边舔一舔,仔细瞧了瞧,然后眉开眼笑邀功地对赵志敬说:“看准了---好东西啊,老坑料的缅甸翡翠,至少值这个数!”偷偷在底下朝赵志敬比划了一巴掌,意思是五千块。
赵志敬心中大喜,回头装作漫不经心地问苏定贤道:“你这小玩意还值俩钱---你想抵多少?”
苏定贤:“五千。”
赵志敬嘴一撇,直接把玉观音抛还给苏定贤,“就你这破玩意还抵五千?我最高作价三千块,要么和我赌一把,要么滚蛋!”
苏定贤接过玉观音,剑眉挑了挑,说:“好!”
见苏定贤答应和自己赌一把,赵志敬心里头这才松了一口气---实际上他已经看上这块美玉了,生怕苏定贤真的走掉。
苏定贤把玉观音塞回裤兜,嘴里对赵志敬说道:“你赢了的话,只需找我两千块,这枚玉观音就归你;倘若你输了,就把那一千块还给我!”
“另外还有---”苏定贤补充了一句,“赌什么,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