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厉景琛的烧依然没有退,但是布桐叫他起来吃药的时候,怎么也叫不醒。
“老公,你别吓我啊,你快醒来吃药......”布桐慌了起来。
药王给他把了把脉,蹙眉道,“气息很微弱,小姑娘,赶紧把药喂给他喝下。”
“好。”
布桐急忙用嘴给厉景琛喂药。
“他还能吞咽,说明还是有意识的,现在只能观察。”
“我知道了,”布桐帮厉景琛盖好被子,“老公,你说过会挺住的,你从来没有骗过我,这一次也不会食言的对不对?
你不要睡了,睁开眼睛看看我,我在这里。”
厉景琛像是蹙了蹙眉,但是没有睁开眼睛。
药王凝重地离开,继续去煎药。
布桐俯身抱住厉景琛,“老公,你千万不能睡着,我们的孩子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回去呢,小月牙好几天没见到你,都快不高兴了,你不要丢下我们......” 宋迟也胆战心惊地守在帐篷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又过了一个小时,厉景琛始终没醒,刚开始还能动动嘴巴想说点什么,到后来什么动作都没有,气息也越来越微弱。
药王端着药走了过来,给厉景琛把了把脉,摇头道,“小姑娘,看来这个药喝和不喝,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你什么意思?”
布桐怔愣地转过头来看着他,一直强忍着的眼泪毫无征兆地砸落下来,“你是说我先生没救了吗?”
药王叹气道,“他的情况一直在恶化,怕是熬不过去了。”
“不可能的!”
布桐哭着摇头,“我先生不会死的!他不会舍得丢下我的!”
“老大!”
宋迟再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冲上前跪在帐篷外,“你可不能死啊老大,当年你空难重伤都没死,怎么能死在这种鬼地方呢?
老大,你醒过来啊!”
钱进和小丁以及保镖们都围了上来。
“老公,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吧,不要睡着了......”布桐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找到了相册里的视频点开,放在厉景琛耳边播放。
小月牙奶声奶气的声音很快传来,“月牙儿今天要给爹地和妈咪跳新学的舞蹈哟,而且是边唱边跳哦,月牙儿要开始啦......” 布桐崩溃地哭出声,“老公,你看,这是你最疼的小月牙,她不能没有爹地的,你坚强一点,好不好?”
厉景琛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宋迟绝望了,直接痛哭出声,“老大,你别走......” 布桐闭上了眼睛,感觉自己的心被生生撕开,疼得没了知觉。
突然,厉景琛的指尖微微动了一下,艰难地睁开了眼睛,“老婆......我......我在......” “你醒了?”
布桐激动不已,“药王前辈,我先生醒了!”
药王一直坐在旁边的地上,再次给厉景琛把了把脉。
宋迟见他迟迟不开口,催促道,“药王前辈,我老大怎么样?
你说话啊!”
药王紧紧皱着眉,像是在犹豫着什么,旋即,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刀,宋迟刚要问他想干嘛,便看见他拿着刀对着自己的左掌掌心用力一划,把鲜血滴进了面前盛着药的碗里。
“小姑娘,来,”药王把碗端给布桐,“快喂给他喝下!”
布桐急忙照做,照旧先喂进自己嘴里,再嘴对嘴喂给厉景琛。
“药王前辈,您这是什么原理?”
宋迟不解地问道。
药王道,“我的血有超出寻常的功效,应该能保他一命的。”
“多谢。”
宋迟颔首,只要老大能活过来,要他磕头都行。
钱进拿来医药箱,给药王包扎伤口。
厉景琛喝下一碗药,再次昏昏欲睡,布桐一直在跟他说话,不让他睡着。
过了半小时,药王给厉景琛把脉后,长松了一口气,“脉象平稳多了,应该度过一劫了。”
布桐虽然坐在帐篷里,但是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良久,才反应过来,木然地问道,“您的意思是,我先生不会死了,对吗?”
“对,他死不了。”
药王转头看着远方海平面上的一轮红日,“你看,天亮了,他活下来了。”
布桐修长卷翘的睫毛轻轻颤抖着,苍白的脸上扬起了一丝笑容,感觉眼前的一切渐渐变得模糊,“太好了......” 话落,便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嫂子!”
“小姐!”
...... 布桐一觉醒来,耳边便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
她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这个独自一人躺在帐篷里。
“老公!”
布桐急忙爬起身,掀开帐篷走了出去,眼前的景象,已经大不一样。
医疗团队已经赶来了,穿着防护服的医生正在抓紧忙碌研究。
岛上的岛民在排队领取新衣服和食物,另一边,药王也在配药抓药,安排人手煎药。
“宋迟!”
布桐找到正在跟一个保镖说话的宋迟,“景琛呢?”
“嫂子,你醒啦?
老大在你隔壁的帐篷里睡觉呢,你放心吧,他的烧已经退了,药王前辈说他已经没事了,可以说是不药而愈呢。”
布桐急忙跑向帐篷,果然看见厉景琛正躺在里面睡觉。
“老公......”布桐的眼泪忍不住涌了出来,俯身紧紧抱着他,“你吓死我了......” 下一秒,一双有力的手臂便抱住了她,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