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林陷落的消息传到渊凯后,你们就该有立即向我反正的觉悟,毕竟咱们有契约嘛。
即便你们团长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想最后再赌一把,可两万多步骑在城外被我埋伏后,幻想也该破灭了吧?
我的要求也不高,风吹团对吉斯人反戈一击,帮我拿下渊凯,然后你们拿着吉斯人承诺的佣金离开,同时还得到我一个承诺。
说实话,我真心猜不透你们团长如何想的。”丹妮摇摇头,语气无奈道。
拥有两千步骑的风吹团,有资格与她谈条件,这没错。
但两千步骑无法改变整个战场局势,她给出的价码绝对公平。
“格拉兹旦突然要拉着我们突围,打乱了团长的计划。”丹佐叹道。
“好,即便计划被打乱,但吉斯人已全部入城,你们即便发现中计了,又何必要逃呢?
你知道前天晚上死了多少人吗?
因为你们的突然逃跑,动乱中的佣兵死了近八百人。你们风吹团占了死亡人数中的九成,而吉斯人只死了一个,没错,只一位贤主!”丹妮嘲讽道。
“不,不可能!”卡戈挣扎着大叫道。
“这有啥不可能的?吉斯人已在包围圈,没法逃,发生暴乱的人全来自你们风吹团。我即便对风吹团没恶意,可那种情况下也没得选呀!”丹妮淡淡道。
“是我,我......我害死了那些兄弟。”丹佐声音颤抖,脏污的老脸划过两条清晰的水痕。
“你为何没屠杀吉斯人,没屠杀那些进入圈套中的佣兵?”卡戈恶狠狠瞪着丹妮质问。
他心里极度不平衡,明明风吹团成功发现这女人的诡计,可损失最大的却是他们。
这不公平!
如果......如果这女人将进入城中的吉斯骑兵都杀掉,那他们的逃亡才有意义啊!
“呵呵,在你心中,我是什么样的人?杀了为乐的怪物?佣兵留着收赎金不好吗?吉斯士兵贬为苦力,为我种小麦,做出来的面包它不香吗?”
“唉,我们的骄傲害了风吹团!也许在内心深处,我们一直以为女王陛下必然会失败,失败者不值得重视,更不值得我们投靠。
潜意识中,我们甚至傲慢地认为,自己能决定女王陛下的成败......”丹佐苦笑连连。
他如今思维跳出棋局之外,以旁观者的身份来看待风吹团这些日子的作为,猛然间发现了一件极为可怕的事:龙女王有三条龙,有一万多无垢者,有几万训练半年的龙之母卫队,她本人还有超越凡人的智慧,自横空出世以来,遇战不败......可团长也好,团中干部也好,在内心深处,完全看不起她,认为她只是个走了狗屎运的愚蠢小姑娘。
不愚蠢,会想着要解放奴隶?不愚蠢,她会为了与自己不相干的人,与整个世界为敌?不愚蠢,她会带领五万将士长途奔袭渊凯?
几乎所有人都在说:龙女王可惜了,即便能胜无数次,早晚也得落个凄惨结局。
可问题是,人家一直是胜利者,而风吹团也没资格蔑视一位比自己更高、更聪明、更强壮的巨人。
巨人的每一次好意,都被他们潜意识地当成软弱。
团长还一直想着让龙女王为她背锅,自己坐享其成......
唉,没摆清自己的位置啊!
“如果你对我们没恶意,为何还要派马人骑兵搜捕我们?让我们离开不行吗?”卡戈瞪了‘软弱’的丹佐一眼,向丹妮愤怒吼道。
丹妮看白痴似的鄙视他道:“你脑子有毛病吧,一群残兵在我统治腹心游荡,我能放任不管?万一你们袭掠我的庄园,屠杀我的子民,我找谁说理去?”
“我们只想马上离开这个臭粪坑。”卡戈嚷道。
“那你来跟我说呀,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们的想法?看风吹团的表现,我特么还以为你们全部都是吉斯敢死队,要与我不死不休呢!”
“陛下,可否为我解答几个疑问,让我明白到底如何输掉战争的?”丹佐用渴望的眼神看着丹妮道。
这话算是骚到她的痒处,成功之后不狠吹一波牛皮,犹如富贵不还乡。
“呵呵,看情况吧,有些计谋我还想再试几次呢。”丹妮下巴微抬,矜持地说。
“陛下带去弥林的士兵最多只有数千精骑,为何几乎所有弥林人都认为您带了五万大军呢?而且很多人还是亲眼所见。”丹佐问道。
“我沿途解放了大量奴隶,士兵是新招募的。”丹妮说了一半真话。
不到三天的时间,赶250公里的路已是千难万难,哪有时间解放五万奴隶?
真正的原因很简单,丹妮拿下弥林时,天色已近黄昏,城外的五万骑兵,只不过是几千奴隶骑着马拖着树枝狂奔造出来的假象。
至于天黑后举着火把进城的五万士兵......
丹妮这回学了董卓董老板。
一千精锐举着火把从东门进城,让东城的吉斯人都能看到。
没有高大建筑的北城区早已戒严,另一千人抹黑偷偷从北城门出城,如此循环个几十次,便有了五万顶盔贯甲的精锐将士。
当时弥林伟主们便被吓尿了,完全不敢离开自家金字塔,给了丹妮扩大龙之母护卫队的宝贵时间。
丹佐也不知信没信,继续问道:“陛下如何隐藏军队行动痕迹的?”
“派探骑清理大道。”
丹佐苦笑,这是再明显不过的胡扯,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信。
可人家已提前说了,会有所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