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华松口了,不仅同意信义帮回到淮安去,还同意与信义帮和平共处,不过他也提出了条件,那就是长恒帮日后如果遇见麻烦,请吴宗睿帮忙出面化解。
吴宗睿爽快的答应了,现在的他,不仅仅盯着信义帮,也盯着长恒帮,可谓是嘴里含着一个馍馍,筷子上还要夹一个馍馍。
长恒帮的确有钱,李唐华出手就是五百两黄金,吴宗睿没有拒绝,收下了。
这种情形,放在几百年之后,就是同流合污,可是对于如今的吴宗睿来说,就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收下黄金之后,吴宗睿离开了,他还是心存忌惮,刚刚断了一个案子,肯定得罪了某些人,如果长时间逗留在秦淮河,说不定有谁撕破了脸皮,弹劾他这个官场上的菜鸟。
李唐华也没有刻意的挽留,将吴宗睿等人送到了潇湘馆的门口。
“秦帮主,信义帮可以回到淮安去了,你们不要在南京久留,离开淮安已经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情形肯定发生了变化,你们尽早过去有好处。”
“我要提醒你们,到了淮安,继续从事漕运的事宜,务必要低调,不该惹的麻烦不要去惹,不要处处摆出不可一世的样子,闷头发财才是王道。”
“廖文儒进入信义帮之后,会帮助信义帮定下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信义帮想要真正的发展壮大,务必有铁的规矩,你想想,信义帮兴旺的时候,辖下的人数接近万人,可是落难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忠心之人仅仅剩下三百多,这是什么原因。”
“有些话我不多说,你是明白的,秦大龙还不错,就是需要多多打磨,不能够锋芒毕露,那是要吃亏的,本事在需要的时候拿出来,而不是平日里显摆。”
。。。
秦志锐连连点头,他从来没有如此的心服口服,面对只有十六岁的吴宗睿,他感觉自己有太多方面不老练了,这种感觉很奇怪。
难不成真的因为吴宗睿是两榜进士吗。
。。。
三天之后,秦志锐带着信义帮的人离开了南京,回到淮安府去了,至于说怡红楼,维持以前的规模,留下几个人照看就可以了,让秦志锐高兴的是,怡红楼的生意比之前好了很多,这也意味着,信义帮也将在漕帮之中再次的崛起。
至于吴宗睿,依旧是每天准时到府衙去点卯,埋头诸多的文书之中。
“吴大人,府尹大人请您过去一趟。”
崔云辉跟随在吴宗睿的身后,默默的朝着厢房而去。
吴宗睿断下的案子,表面上看,在府衙没有引发多大的波澜,可是暗地里的议论是不少的,府衙的官吏,普遍认为吴宗睿的胆子太大了,梁书田毕竟是国子监的监生,背后有国子监撑腰,要知道国子监祭酒贺逢圣,是万历四十四年殿试榜眼,深的皇上信赖,吴宗睿作为殿试二甲进士,如果和贺逢圣对着干,肯定没有好结局。
不过这么多天时间过去,一切都是风平浪静,梁书田被剥夺了监生的功名,本来是准备发配到军中戍边的,可能是家里想了一些办法,拿出来了不少的钱财,得以暂缓前往军士戍边,留在家中反思。
府衙的情形也在慢慢发生变化,府尹大人在安排诸多事宜的时候,态度变得严肃,一些之前做得不好的地方,毫不忌讳的指出来,布置工作任务的时候,点到了个人,赵从荣等人态度也软化了,对于府尹大人颇为尊重。
府衙里面的官吏,都是人精,岂能看不出其中的变化。
由此,吴宗睿在府衙里面的地位,也是慢慢提升了。
厢房里面,詹士龙依旧在低头看着文书。
“瑞长,坐吧,还有一会就看完了。”
吴宗睿倒也没有客气,在詹士龙右首下方坐下了。
不一会,詹士龙抬头,看向了吴宗睿。
“瑞长,我将你当做晚辈,说话很直接,你可能接受。”
“大人教诲,瑞长感激不尽,岂有不接受之理。”
“嗯,不管你怎么想,我还是要说的,俗话说得好,十年寒窗无人问,金榜题名天下知,这种心情你恐怕体会不深,你十五岁乡试高中,十六岁会试高中,参加殿试,成为二甲进士,在我大明一朝,都是罕见的,你走的路太顺了。”
“这个,大人,瑞长还是知晓其中滋味的,瑞长自小家境不是很好,吃过苦,后来才得以改善,期间还经历了其他的一些事情,说来都是难得的经历。”
“我也有这等的想法,你不过十六岁的年纪,老练沉稳强过月如太多,若不是遭遇过很多的事宜,做不到这一点,你过去的经历,我不过问,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应天府,包括南京,不是一般的地方,有些方面你还是要注意的。”
“大人有什么教诲,直说就是,瑞长能够接受。”
“好,都说千里为官只为财,若是家人都不能养活了,还有谁愿意为官,这一点我倒也不否认,做官之人,家人小儿都跟着受苦,自身无法立足,皇上和朝廷的颜面也尽失,本人也抬不起头,不过这里面还是要好好的把握,不可过于陷入钱财之中,你是府衙的推官,负责勾讼狱之事,这些都是关乎百姓利益的,若是谁有钱就替谁断案,那肯定说不过去,你说是不是。”
吴宗睿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立马想起了府邸的事情,他还没有搬家,打算下一次休沐的时候,就搬到新的府邸去,难不成这件事情詹士龙知道了。
仔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