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到衙门点卯,开始署理政务,申时休沐回家,府衙免费提供一顿中饭,早饭与晚饭都是自己负责,府衙也有食堂,晚饭想要在府衙吃也可以,自己掏腰包,每月的一号到三号休沐,可以在家中歇息,春节期间有三十天的假期,从腊月二十到正月二十,其余时候都要老老实实上班。
从赴任的那一天开始,吴宗睿就要开始遵循这样的生活规律,这让他想到了几百年之后,上班之人不也是如此吗,只不过假期多一些,管理方面起身来,向着詹士龙稽首行礼。
“哦,蔡大人有何事奏报。”
蔡思杰虽然只是正六品的通判,可身份特殊,詹士龙也不会小觑。
“下官这里有一份文书,说到了六天之前土街口发生的一件事情,五城兵马司军士整肃土街口的秩序,斩杀了三名地痞混混,被斩杀的三人,有一条罪名就是侮辱朝廷命官,下官感觉到奇怪,地痞混混怎么会侮辱到朝廷命官,下官因此去调查,才知晓其中缘由,于是下官写好了这份文书,还请大人过目。。。”
吴宗睿眉头一跳,一条线在头脑中变得清晰,先前的不安消失无影无踪,代之的是愤怒。
他到府衙三天时间,如果府衙有什么规矩,身为府丞的赵从荣,完全可以告知,新来之人不可能知晓所有的规矩,偏偏赵从荣没有说。
蔡思杰今日突然提及土街口的事情,显然是做好了准备,这件事情赵从荣不可能不知道。
由此看来,赵从荣或者是蔡思杰,摆明了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个中的目的,显然与职责有关,吴宗睿的职责,与蔡思杰有交集的地方,不过一般情况之下,品阶低一些的推官,比通判有着更大的权威,詹士龙明显会听取吴宗睿的意见。
因为蔡思杰的身份特殊了,就算是詹士龙,回避的同时也带有厌恶的情绪。
权力代表了一切,如果吴宗睿这个推官,在断案方面没有什么发言权,那就是摆设,就算是詹士龙想着保护,也没有多大的作用。
吴宗睿的前任,为什么会到南京工部出任主事,恐怕与此有一定的关系。
妈的,当我是菜鸟啊,刚刚上任就来这么一出。
吴宗睿的脸色平静,内心已经有了怒火。
越是遇见事情,越是需要冷静,不能激动,更不能够发火,免得落下口实与把柄,那样事情就无法收拾,结局肯定不好。
詹士龙很快看完了,脸色平静,将手中的文书扬了扬,慢慢开口了。
“吴大人,五城兵马司军士处置三个地痞混混,他们冒犯的就是你吧。”
詹士龙刚刚说完,蔡思杰跟着开口。
“大人说的是,三个地痞混混冒犯的就是吴大人,下官只是觉得奇怪,还请大人首肯,下官有几句话想要询问吴大人。”
詹士龙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蔡思杰看向了吴宗睿。
“吴大人,三个地痞混混仅仅是冒犯了你,罪不至死,我去调查,五城兵马司的军士,处死三个地痞混混,其最大的缘由就是冒犯了朝廷命官,也就是冒犯了你,不知道吴大人是不是知晓此事。”
“蔡大人,看样子你很关心我的事情啊。”
吴宗睿开口,厢房里面瞬间变得安静。
吴宗睿毫不在乎,看着蔡思杰,一字一顿的开口了。
“蔡大人询问的话语,我当然要解释,土街口的三个地痞混混,冒犯的不仅仅是我,还有我的家眷,若是蔡大人不清楚地痞混混的德行,大可带着家眷到土街口去感受一番,若是蔡大人家眷遭受地痞混混的言语欺凌,还能够捧着四书五经和他们讲道理,那我什么都不说。”
“其次,三个地痞混混被斩杀,此乃五城兵马司军士为了维持地方治安做出的决定,我不知道,也不可能干涉五城兵马司的事宜,至于他们冠予三个地痞混混之罪名,那不是我能够干涉与关心的事宜,我倒是有些奇怪了,依照蔡大人的意思,莫不是说你能够去干涉五城兵马司的事宜。”
“最后说一点,士可杀不可辱,遭遇到地痞混混的冒犯,我的确是怒发冲冠,让随从狠狠教训了他们,且将其中一人砍伤,不过我是朝廷命官,绝不会乱来,故而告知在场的五城兵马司副指挥,将三个地痞混混押解到应天府衙,待官府定罪之后处置。”
“我说完了,蔡大人还有什么需要询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