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程刚刚进入书房,管家脸色苍白、跌跌撞撞的进来了。
“老、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她。。。”
范文程瞪了一眼管家,尽管已经死心塌地的归顺皇太极,效忠大清国,但府邸里面,范文程还是坚持了汉人的礼仪,没有采用满人的礼仪。
“管家,慢慢说,着什么急,让府邸里面的下人看见了,成何体统,夫人怎么了。”
管家身体颤抖,微微点头之后,紧跟着开口了。
“老爷,夫、夫人刚刚在街上被、被人强行掠走了。。。”
范文程瞬间愣住了,看着管家,脸色发白,身体开始了颤抖。
“谁、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掠走夫人,你、你快说。。。”
管家抹去了额头上的汗滴,战战兢兢的开口。
“他、他们说是豫亲王殿下的人,说老爷如果要找回夫人,就、就去豫亲王殿下的府邸。。。”
其实管家还没有开口,范文程已经猜出了大概。
作为大清国汉人之中的第一人,范文程得到了皇太极的高度信任,皇太极将范文程归入镶白旗之中,这是很少见的情况,可以说,一般的满人权贵,是不会去招惹范文程的,何况是夺走范文程的夫人。
镶白旗的旗主是多铎,尽管皇太极已经免去多铎镶白旗旗主之位,由自身暂时兼任,但是镶白旗旗下之人,依旧认多铎为旗主,不承认皇太极是他们的旗主。
这就是满人的规矩,就连范文程也知道,镶白旗的旗主依旧是多铎,皇太极不过是暂时管理镶白旗,不要多长时间就会恢复多铎镶白旗旗主之位。
在满八旗之中,还有很多的规矩,譬如说旗主是身份最为尊贵之人,旗中的满人见到旗主,要自称为奴才,至于那些被劫掠来的汉人和色目人等等,就是奴隶的身份,在满人的眼里,算不上是人,与牲畜和商品一样,可以用来交换、打骂甚至随意杀戮。
旗主若是看上了旗中某个属下的妻妾,抢夺过来是不犯法的。
所以说多铎光天化日之下啊,强抢范文程的夫人,根本不违法,如果范文程不冷静,到多铎的府邸去讨要说法,惹怒了多铎,很有可能被多铎当众打死。
范文程的夫人范氏相貌出众,温柔贤惠,将府邸打理的井井有条,让范文程能够安心的在朝中做事情,且两人之间的感情很好,这一点得到了府邸上下的认可。
就算是范文程入了镶白旗,依旧是汉人,而且是万历年间的生员,骨子里还是认同自身为汉人,遵循汉人的礼仪,对于范文程来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现如今夫人被多铎掠走,范文程绝不可能忍气吞声。
范文程起身离开书房,快速朝着前院走去,一路带着呼呼的风声。
“管家,牵马过来。。。”
已经走到府邸外面的范文程,从管家手中接过缰绳上马了。
管家看了看范文程,张了张嘴,没有敢开口说话。
在管家看来,自家的老爷是非常低调的,每次去上朝,都是步行,不骑马不乘坐轿子,如果事情有些紧急,或者是皇上临时召见,也就是乘坐轿子,而且距离大政殿还有很远一段路程的时候,就落轿步行,骑马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形。
这一次夫人被掠走,自家老爷居然骑马了,难不成是要到豫亲王府邸去吗,管家知道,自家老爷是决不能去豫亲王府邸的,那样不仅不能讨要回来夫人,还有可能丢掉性命。
“管家,府邸里面不要有任何的传闻,也不要有任何的动静,一切都等到我回来再说,你不用担心,我有分寸,若是府邸里面有人胡来,回来我不饶你。。。”
话语未落,范文程已经扬鞭策马,跑出去好远了,管家看着远去的范文程,有些吃惊,他从未见过自家老爷骑马,今天算是见到了。
。。。
呼呼的风声,让范文程逐渐的清醒了,大清国正处于关键的时刻,皇太极殚精竭虑,消除登莱新军在满人权贵中间造成的负面影响,为了大清国的发展呕心沥血,多铎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发难。
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在皇太极的面前告状,可以肯定皇太极一定会大发雷霆,惩戒多铎,但是这种单纯的告状,会引发多铎和其他满人权贵的反感,造成很不好的负面影响,因为在所有满人权贵看来,多铎抢夺旗中某个属下的妻妾,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范文程作为汉人不能够忍受被他人夺走妻子,这是奇耻大辱,满人却习惯这样的做法,长期的游牧生活,女人依附于男人,依靠男人养活,让满人看不起女人,认为女人的作用就是生孩子,失去了再找就是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前方不远处就是大政殿。
范文程完全冷静下来了,勒住缰绳,连忙下马,牵着马来到大政殿的前面。
栓牢了缰绳,范文程朝着大政殿走去。
门口守卫的军士没有阻拦范文程,只是露出奇怪的神情,他们从未见过范文程骑马,这一次居然骑马来到了大政殿,难不成是有什么急事。
被皇宫侍卫带到偏殿的时候,皇太极还在看桌案上面的奏折。
“文程,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到大政殿来,有什么事情吗。”
“皇上,奴才就是来看看,时辰不早了,您要注意身体,多多歇息。”
皇太极脸上露出了笑容,站起身来,走到了范文程的面前。
“文程,朕听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