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底,浩浩荡荡的船队抵达觉华岛。
觉华岛是辽东最大的岛屿,辽东最为著名的港口,天启年间,觉华岛是朝廷大军屯粮的主要地方,天启六年,努尔哈赤率领满八旗大军进攻宁远城池,失败之后进攻觉华岛,那一场惨烈的战斗,导致觉华岛上面驻扎的七千明军和八千多商贾居民,全部被杀,囤积的八万余石粮食和两千余艘船只全部被烧毁,觉华岛成为了一片废墟之地。
崇祯年间,驻守宁远城池的辽东边军,已经无力建设和固守觉华岛,任由觉华岛荒芜。
登莱新军水师的港口,选择的就是觉华岛,这里将驻扎一万登莱水师将士。
严格说起来,觉华岛并非是理想的军港,作为商贸码头倒是最佳的选择。
登莱新军水师虽然只有一千余艘战船,可绝大部分都是大型的战船,其战斗力绝非以前的大明水师可以比拟的,这次留在觉华岛的战船约五百艘,包括吴宗睿乘坐的一号福船。
觉华岛距离宁远城二十里地,其中水路近十八里。
商船同时抵达觉华岛。
觉华岛分为主岛和三个小岛,主岛称之为觉华岛,其余三个小岛分别为磨盘岛、张山岛和阎山岛,觉华岛总面积约十四平方公里,其中主岛面积约十三平方公里,主岛上建起的城池,南北长约五百米,东西宽约两百五十米。
吴宗睿走上了觉华岛。
一股荒凉的气息扑面而来,遍地都可以看见杂草,远处斑驳的城墙,似乎还在诉说十多年前那一场惨烈的战斗和惨烈的屠杀。
商船上面携带的木材和帐篷等物资,快速的卸载,放置在码头。
在码头上,看着茫茫的大海,很长时间一动不动。
阵阵的海风吹来,夹杂着寒冷的气息,亲卫有些着急了,他们在吴宗睿的身后小跑着,试图引起吴宗睿的注意。
吴宗睿终于扭头了,看着身后的亲卫。
“好了,我没有什么事情,你们准备一下,我们一会就到城池去看看。”
。。。
廖文儒和乔明俊匆匆的走过来。
“禀报大人,城池残破的程度,超乎了我们的想象,刚刚属下和诸多的商贾讨论过了,想要完全建好这座城池,大约需要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好在北方少雨,城池修建的速度不会耽误,属下建议,粮草暂时储存在战船上,待到城池修建完毕,运送到城池之中去。。。”
“登莱新军将士明日乘坐战船,前往宁远城池,宁远城南的军营,也是残破不堪,需要修复,大军才能够进驻,根据都督同知、宁远总兵金国凤的禀报,宁远城内驻扎有一万余军士,绝大部分都是湖北镇以及四川镇的军士,他们驻扎宁远城的时间不长。”
“宁远城池内的商贾和百姓数量不多,绝大部分的商贾和百姓都迁走了。。。”
“登莱新军的将士可暂时驻扎在宁远城池内,待到城南的军营修葺完成,再行搬迁到军营之中去。。。”
廖文儒说完之后,吴宗睿长长叹了一口气。
“文儒,乔明俊,辽东的残破,从觉华岛就可以窥见,我们务必做好吃苦的准备,对岸的宁远城池,以及锦州城池,成为了关外最为牢固的两座城池,辽东边军以及各镇驰援辽东的军士,基本都集中在这两座城池之中。”
“如果锦州与宁远两座城池陷落,则整个的关外都保不住,唯有退守山海关。”
“在登州的时候,我们商讨立足的办法,是循序渐进,首先稳固宁远城池与锦州城池,接着巩固松山、杏山、塔山等城池,重建前屯,时机适当的时候,重新修建大凌河城,最后拿下广宁、西平堡等地,与后金鞑子在辽河对峙。”
“现在看来,现实的情况,与我们的计划有不小的差距。”
“下一步究竟该做些什么,我们暂时不要着急,从明日开始,大量派遣斥候,沿着关外八城开始侦查,务必详细弄清楚关外的一切情况。”
“有些事情,急不来。”
说到这里,吴宗睿再次叹了一口气。
“觉华岛是登州与辽东联系的枢纽之地,务必要建设好,岛上的城池必须坚固,商贾和居民经过了严格的甄别,可以留在城池之中,有关整个城池的建设,还需要整体规划,城池之外也可以修建军营,码头和其他地方,也需要有军士固守。”
“登莱新军的将士,暂时不用着急前往宁远城,留在觉华岛,五天之后,再行赶赴宁远城,不过斥候明日必须开始侦查。”
。。。
说完,吴宗睿朝着前方斑驳的城墙走去。
城内的房屋异常破旧,那些被烧过的木头,黑色的污渍依旧能够看见。
长五百米、宽二百五十米的城墙,不是很大,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吴宗睿就完全走了一遍,他的眉头皱起来,脸色也变得难看了。
走出城墙,吴宗睿骑马,朝着觉华岛的西南方向而去。
廖文儒和诸多的亲卫,连忙骑马跟上去了。
战马奔跑的速度很慢,毕竟是在海岛上,而且是很长时间都荒无人烟的海岛。
战马往东足足奔跑了小半个时辰,依旧没有到海边。
吴宗睿拉住了缰绳下马了。
“当年后金鞑子攻打觉华岛,导致了觉华岛如今的惨状,我一直觉得是后金鞑子太过于骁勇,现在看来,并非完全如此。”
“刚刚我们看见的城池,仅仅就是屯粮的城池,而且紧靠着宁远城池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