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京城,异常热闹,大街小巷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寻常百姓可不会关心朝廷的事宜,他们穿街走巷,正在计划着如何购买年货,如何过一个舒心的春节。
紫禁城,偏殿。
朱由检看上去有气无力,接到南京兵部尚书范景文的奏折已经有半个月时间了,除开知晓高迎祥、李自成和马守应等人率领流寇进入南直隶,准备攻打南京府城的消息,其余的还一无所知。
没有消息是最为煎熬的。
朱由检常常有无名火冒出。
东南五省总督吴宗睿上任已经好几个月的时间,丝毫没有动静,也没有奏折,这让朱由检大为光火,是他力排众议,让年轻的吴宗睿出任东南五省总督,负责剿灭流寇的事宜,就连洪承畴关键时刻也要听命吴宗睿。
这么长时间过去,吴宗睿没有丝毫的消息不说,还举荐莱州知府卢发轩出任登莱巡抚。
吴宗睿凭什么举荐卢发轩出任登莱巡抚,难道就是因为在复州和盖州等地打败了后金鞑子和蒙古鞑子吗。
内阁的温体仁等人,以及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都极力的回避提及流寇的事宜。
已经到了午膳的时间,朱由检丝毫没有胃口,依旧留在偏殿,陪在他身边的是王承恩。
偏殿外面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声。
这是从未出现过的情况,一般来说,不管是内阁大臣,六部尚书,还是禀报事宜的太监,来到偏殿,动作都变得轻盈和小心,不会发出任何的声响。
内阁首辅温体仁,以及兵部尚书张凤翼,匆匆进入了偏殿。
看见走进来的温体仁和张凤翼,朱由检的脸一下子白了。
两人神色匆忙,其中还有兵部尚书张凤翼,不用说是禀报流寇的事宜。
“启禀皇上,兵部接到了领兵部尚书衔、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东南五省总督、登莱巡抚吴宗睿的密折,臣不敢擅断,特来禀报。。。”
朱由检看着张凤翼,一时间不知道开口说什么了。
身后的王承恩,低声开口了。
“皇上,吴大人的密折,臣去拿来。。。”
朱由检扭头看了看王承恩。
“温爱卿,既然是吴爱卿的奏折,一定说到了剿灭流寇的事宜,你拆开密函,念一念。。。”
温体仁小心的从张凤翼手中拿过密折,刮去了上面的火漆,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
“臣领兵部尚书衔、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东南五省总督、登莱巡抚禀报,臣不负重托,打败攻打滁州州城流寇高迎祥、李自成和马守应,剿灭流寇近三万人,生擒贼首高迎祥、马守应,可惜让李自成等人逃脱,流寇势大,尚未完全退出南直隶,臣无法分身,恳请皇上准许南京兵部尚书、参赞机务范景文大人,带臣押解高迎祥、马守应等贼首前往京城。。。”
朱由检忽的一下子站起身来。
“温爱卿,给朕看看。。。”
温体仁连忙上前去,将奏折递给了朱由检。
朱由检拿着奏折,仔细看起来,脸上的神色不断的变幻。
终于,朱由检放下了手中的信函。
“吴爱卿在信函中说了,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没有禀报,是害怕泄露消息,登莱新军十月底就出动了,前往南直隶,此次在凤凰山设伏,一举生擒高迎祥,而后乘胜追击,生擒马守应,可惜让李自成逃脱了,进入南直隶的贼首张献忠等人,完全撤出南直隶,吴爱卿预计,流寇不敢在河南停留,应该是朝着陕西的方向而去了。。。”
温体仁看了看张凤翼,连忙开口。
“臣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且慢,温爱卿,朕怎么有些不敢相信啊,高迎祥、张献忠、李自成和马守应之流,曾经攻陷中都凤阳府城,而后强行进攻西安府城、洛阳府城,洪爱卿被迫死守西安府城,曹文诏也捐躯了,吴爱卿这么容易就生擒了高迎祥吗,高迎祥可是流寇的大首领。。。”
偏殿再次安静下来。
朱由检的怀疑是很正常的,前不久听到的全部都是流寇到处肆掠的消息,没有任何的转折,没有任何的铺垫,高迎祥和马守应突然就被生擒了。
“皇上,臣以为,可派遣驻扎南京的锦衣卫,押解高迎祥、马守应等人前往京城,如此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朱由检点点头。
“也好,八百里加急,令驻守南京锦衣卫,押解高迎祥、马守应到京城,令南京京营的军士沿途护卫,不得出现任何的差池。”
朱由检刚刚说完,温体仁跟着开口了。
“皇上,吴大人建议让南京兵部尚书、参赞机务范景文押解高迎祥等人前往京城。。。”
朱由检拍了拍额头。
“差点忘记了,下旨,让范爱卿押解高迎祥等人前往京城。”
。。。
两天之后,南京兵部尚书范景文和漕运总督刘荣嗣的奏折,悉数抵达京城。
消息被确定下来,也在面前的吴宗睿。
高迎祥的脸上,依旧没有多少的表情,马守应则表现出来了愤怒。
“闯王高迎祥,老回回马守应,一会你们就要出发,被押解到京城去了,我来送送你们。”
吴宗睿走到了高迎祥的面前,身边的亲卫也跟着走过来。
“你们还不知道我是谁,那就让你们做明白鬼,我是东南五省总督吴宗睿,就是我麾下的登莱新军,打败了你们,而且生擒了你们,我还可以告诉你们,李自成和张献忠已经撤出南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