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紫禁城,右顺门内便殿。
朱由检的脸色很不好,因为兵部左侍郎、五省总督陈奇瑜的事宜、因为皇太极亲率后金鞑子从大同和宣府一带入关劫掠,直接威胁到京城的事宜。
这一年可谓是流年不利,朱由检经历了大喜大悲。
年初,陈奇瑜代表皇上和朝廷,全面负责剿灭流寇的事宜,车厢峡之战,陈奇瑜上奏,流寇全部归顺,陕西、山西、河南、四川和湖广等地绝大部分的流寇都完全剿灭,剩下的基本不足虑,这让朱由检异常的高兴,对于陈奇瑜招降近四万流寇的事宜,内心也是赞同的,谁知道归降的流寇,很快反叛,肆虐关中,这让朱由检大为光火。
陈奇瑜弹劾陕西巡抚练国事以及陕西地方官吏排挤归降的流寇,导致流寇再次造反,朱由检对此深信不疑,马上将练国事等人抓进大牢之中,谁知道不长的时间,给事中顾国宝等人,弹劾陈奇瑜失策,放归被围困在车厢峡的流寇,明明做错、却将责任推卸给陕西地方,这让朱由检迷惑了,于是解除陈奇瑜的所有职务,等待调查。
朱由检还是相信陈奇瑜的能力的,但身为皇帝,他不能够偏袒,毕竟流寇大闹关中之后,进入了河南,闹得河南境内也不得安生。
偏偏这个时候,大同与宣府告急,皇太极率领的近十万的后金鞑子,分别从大同和宣府两个方向入关肆虐,朱由检急令兵部左侍郎、三边总督洪承畴全力抵御,同时从关宁锦抽调辽东边军驰援,可惜的是,他们都无法战胜后金鞑子。
皇太极率领的后金鞑子,拿下了保安州之后,其兵锋已经指向了延庆一带。
延庆到京城不过两百里地,这预示着,京城陷入到巨大的危险之中。
朱由检下旨,京城进入到宵禁和戒严的状态之下,京营接替五成兵马司,负责对京城的守卫,特别是内城,申时之后就会关闭宣武门、正阳门和崇文门,将内城与外城断绝开来,右安门、永定门和左安门,不到酉时也会完全关闭。
内阁与兵部呈奏的折子,不会有任何的好消息。
陈奇瑜错失彻底剿灭流寇的机会,后金鞑子又在这个时候入关,甚至威胁到京城,朱由检没有办法,只能将围剿流寇的大军调往京畿一带护卫京城,抵御后金鞑子,这等于是放弃了对流寇的围剿,不管怎么说,京城的安危是最为重要的。
登基八个年头了,朱由检曾经的雄心壮志,被消磨殆尽,他遭遇到太多的事情,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后金鞑子与流寇,已经成为他最大的梦寐,偏偏朝中也不得安生,朱由检最为担心的党争,依旧存在,还有大明各地的饥荒,层出不穷,朝廷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救济,导致各地出现流民,源源不断加入到流寇队伍之中。
朱由检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无法应对如此多的事情。
内阁与六部奏事基本完毕,朱由检可以略微的歇息一下。
御案上面的奏折很多,朱由检真的有些烦闷,他虽然勤勉、虽然不知疲倦,拼命的劳作,可是没有任何的效果,眼睁睁看着大明的局势愈发的恶化。
。。。
“皇上,大喜,兵部右侍郎、督查院左佥都御史、登莱巡抚吴宗睿报喜,登莱新军占领了复州、永宁、盖州、柚岩和旋城等地,剿灭数千后金鞑子。。。”
朱由检瞪大眼睛,看着内阁首辅温体仁,有些恍惚。
温体仁的脸上带着笑容,应该不是说笑。
“温爱卿,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皇上,这是吴宗睿的奏折,其亲率登莱新军,从皮岛、旅顺岛和金州等地,发起了对后金鞑子的进攻,占领了复州、永宁、盖州、柚岩和旋城等地,剿灭后金鞑子一千三百人,蒙古鞑子一千人,归降的汉军达到五千余人。。。”
朱由检清醒了,看着温体仁。
“快,将吴爱卿的奏折拿来,朕要看看。。。”
朱由检拿过奏折,仔细看起来。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过去,朱由检放下了奏折,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温爱卿,你说说,吴爱卿的奏折是真的吗,朕怎么觉得。。。”
朱由检没有说完,看着温体仁。
温体仁倒是镇定。
“皇上,臣以为,这么大的事情,吴大人是不可能谎报军情的。”
“真的是这样,那保定和延庆一带的后金鞑子,怎么没有丝毫的动静,难道他们不在乎吗,盖州距离沈阳不远了。。。”
“这个,皇上,臣以为,后金鞑子大约还不知道情形。”
朱由检摇摇头,陷入到沉思之中,吴宗睿的这份奏折,他还真的不敢完全相信。
。。。
兵部尚书张凤翼匆匆进入便殿,打破了便殿的沉寂。
“启奏皇上,延庆的后金鞑子撤离了。。。”
朱由检呼的一下子站起身来,盯着张凤翼。
“张爱卿,延庆的后金鞑子为何撤离。”
吴宗睿的奏折,直接写给了内阁,并未到兵部,温体仁看到了奏折之后,第一时间来到便殿禀报,故而张凤翼并不知道消息。
其实温体仁稍微的冷静一下,找到兵部尚书张凤翼商议,待到延庆一带后金鞑子撤军的消息传来,他们很快能够判断吴宗睿奏折的真假。
朱由检突然发问,让张凤翼愣住了,他也不知道延庆一带的后金鞑子为何突然撤军。
“这个,皇上,臣还没有获知其他的奏报,只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