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谨郡王尼堪和饶余贝勒岳东离开之后,牛录额真看了看郑孝孺,没有开口说话,但脸色不是很好。
牛录额真的酒早就醒了,刚刚一直提心吊胆,害怕遭受到惩戒,还好没有,不过天亮之后会是什么情形,还真的不好说了,要说郑孝孺也帮忙承担了责任,没有开口做任何的辩解,没有推卸责任,牛录额真内心就算是有气,这个时候也说不出来,所以狠狠的盯了一眼郑孝孺之后,他对着身后的军士不耐烦的挥手,要求所有人都去巡逻。
牛录额真下了城墙,嘱托了甬道周遭的军士,要求他们也认真巡逻,至于说那几个喝多的,牛录额真恼怒之余,抬脚狠狠的踢了这些人,顺带也给了汉军军官几个耳光。
再次上城墙的时候,牛录额真已经没有丝毫的愧疚感,在他看来,汉军就是满八旗的奴隶,自己就算是做出任何事情来,汉军也要接受。
牛录额真最为担心的,还是战功与钱财的问题,一旦被追究了责任,意味着钱财方面的直接损失,表面上看起来损失可能不是很大,毕竟没有犯下致命的错误,不过上面赏赐的钱财是不要想了,所以这些损失必须要挽回来。
走到郑孝孺身边,牛录额真伸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前方。
“郑东,郡王殿下和贝勒殿下到南门来,是你告状的吧。。。”
牛录额真没有多少的智慧,也不知道该怎么发脾气,他这个满八旗的牛录额真,都没有资格直接见到尼堪和岳东,就更不用说汉军军官了,郑东压根不可能见到尼堪与岳东,不过既然想着得到钱财,总是需要找到理由的。
对着牛录额真抱拳行礼之后,郑孝孺冷静的开口了。
“大人,属下今天第一次见到郡王大人和贝勒大人。。。”
牛录额真想着发脾气,却找不到任何的理由,他对着郑孝孺冷冷的开口了。
“你不用说了,我说是你告状的,你就认了,上面肯定是要惩戒的,我们兄弟的损失,你说怎么办吧。。。”
郑孝孺看着牛录额真,出奇的冷静。
“大人的损失是多少,属下不知道,大人说一个数目,属下来想办法。。。”
郑孝孺答应的如此爽快,牛录额真很意外,不过更多的是高兴,谁不知道汉军攻陷了西平堡,得到大量的钱财,只是这些钱财都被藏起来了,没有带到辽阳城,如果郑孝孺从中给他们一部分的钱财,数量肯定巨大,那上面就算是不赏赐,也无所谓了。
牛录额真稍微思索了一下,面带笑容开口了。
“南门有两百个兄弟,平均每个人一百两银子,我这里一千两,一共是两万一千两银子,拿出这些银子来,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郑孝孺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大人,实不相瞒,在西平堡得到的钱粮,钱财的清单吴大人禀报给大帅了,属下拿不出来那么多的银子。。。”
牛录额真的确是狮子大开口,要说满八旗普通的军士,每一次的征伐能够得到数十两银子,那就是巨大的收获了,就说他这个牛录额真,每一次的征伐,得到百两银子,就说老天保佑了,牛录额真也就是试探一下,如果郑孝孺答应下来,岂不是更好。
“那你说,能够拿出来多少银子,我可告诉你,银子少了,我们这些兄弟不会答应,如果我们倒霉了,你不要想着活命。。。”
郑孝孺假装思索了一下,看着牛录额真开口了。
“我们最多能够拿出来五千两白银,这样我们的兄弟什么都没有了。。。”
五千两银子已经大大出乎牛录额真的预料,如果真的拿到这五千两银子,牛录额真是不可能给麾下兄弟分很多的,大部分还是落入了自己的腰包。
脸上的笑容一闪而逝,牛录额真看着郑孝孺,语气显露出来不高兴。
“五千两银子,我们可是两百个兄弟,太少了。。。”
郑孝孺摊开了双手。
“五千两银子都不敢完全保证,我还要给兄弟们好好说说,大人要是觉得少了,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听凭大人处置了。。。”
牛录额真根本听不出来郑孝孺语气的变化,假装有些勉强的挥挥手。
“五千两就五千两吧,看在你先前的份上,对了,你跟我过来,我们到箭楼上面说话。”
郑孝孺用眼神示意了身边的军官,跟着牛录额真到了箭楼上面。
牛录额真看着郑孝孺,犹豫了好一会,才慢吞吞的开口说话。
“登莱新军如果进攻南门,你一切都要听我的,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听明白了,战斗结束之后,五千两银子直接交给我。。。”
郑孝孺假装听不懂,对着牛录额真抱拳。
“属下一直都是听从大人的吩咐,绝不敢乱来的。。。”
牛录额真瞪着眼睛看着郑孝孺,有些忍不住了。
“好了,记住了,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就是要活下来,你要是战死了,我到哪里去找到五千两银子啊。。。”
郑孝孺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牛录额真知道守卫南门汉军的命运,无非就是抵挡登莱新军的炮灰,不过郑孝孺不能死,如果郑孝孺战死了,那他的五千两银子就消失了,为了银子,牛录额真一定要想办法,一旦登莱新军开始进攻南门,牛录额真就要将郑孝孺调整到甬道周遭,这样郑孝孺保命的可能性就大了很多。
在牛录额真的眼里,郑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