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贺逢圣的赏识,甚至结为忘年交,这是吴宗睿没有想到的,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步。
一脚踏入官场,吴宗睿可谓举目无亲,没有强硬的背景,起身来,再次的稽首行礼。
“在下今日来拜访大人,的确是为了胞弟徐名时的事情,名时出事之后,在下曾经多方打探,且多次询问名时,名时都辩解遭受冤枉,故而在下气不过,与诸多好友一道,为了名时的事情,四处奔波,前两日恩师贺大人训斥了学生,在下才明白事情的缘由。”
“在下气不过,给家中写信,打算让名时回家去反省,名时的所作所为,已经给家族蒙羞,若是继续纨绔下去,必定给家族带来灾祸。”
“在下今日前来,恳求大人不要从重处罚名时,该要名时赔偿的钱财,在下愿意先拿出来,绝不会耽误时日,该要名时赔礼的,在下督促,盼大人不要削去名时的功名。”
“哦,你听谁说徐名时要被削去功名的。”
徐孚远楞了一下,看着吴宗睿,略微的思索后开口了。
“在下不敢瞒着大人,为了名时的事情,天如兄、淮斗兄和卧子兄等人,时时关心,前几日他们还准备以复社的名义干涉名时的事情,在下极力劝阻,名时的事情,自然有官府来断案,不管名时被冤枉,还是真的胡作非为,都要以官府断案为准。”
“暗公,你的意思是说,复社准备为徐名时的事情鼓与呼吗。”
徐孚远低下头,没有说话。
吴宗睿瞬间明白了,徐孚远今天来,不仅仅是为了徐名时的事情,还有提醒的意思。
应该说,徐孚远今日来,与贺逢圣有莫大的关系,徐孚远与徐名时的关系不一样,在徐名时的事情上面反应激烈一些很正常,贺逢圣得知真相之后,气不过训斥了徐孚远,可能是徐孚远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今天专门来拜访,为徐名时说清的同时,也点到了复社。
作为复社的骨干,作为与张溥等人关系不错的徐孚远,内心肯定向着复社。
贺逢圣训斥徐孚远,这件事情也不简单,至少说明贺逢圣是看好徐孚远的,要不然也不会开口训斥。
既然贺逢圣看好徐孚远,就说明徐孚远的确有可取之处。
想到了这里,吴宗睿看着徐孚远再次开口了。
“暗公,徐名时的案子,我会秉公处置,具体如何的处置,我不能够告知,桌上的东西,你带回去,不要和我说什么第一次来拜访之类的话语,若是没有陈名时的案子,你带来的东西我自然会收下,有些话不用我多说,你应该明白意思。”
徐孚远告辞之后,吴宗睿回到了书房,脸上带着阴云。
复社居然在徐名时的案子上面下工夫,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张溥等人,不管在读书人中间的声誉多高,也就是生员的身份,再说复社也刚刚成立,影响力还没有数年之后的如日中天,毕竟现如今复社之中的成员,绝大部分都是生员,虽说这些生员的背后有数个士大夫家族,但那毕竟是间接的。
徐孚远和徐名时这样的读书人,张溥肯定是极力拉进复社的,毕竟徐家有着不一般的声威,可以直接壮大复社的影响力。
吴宗睿暂时不想与复社发生正面的冲突,以免影响到他做事情,现在看来不行。
明年复社将在南京城再次召开大会,到时候会有无数的读书人云集南京,当然张溥选择的时间还是不错的,明年秋季乡试,凡是有生员功名的读书人,都是要到南京来考试的。
如果等到复社的声势完全壮大起来,吴宗睿的日子恐怕不是那么好过。
翌日一大早,进入到官署,吴宗睿对着一同进来的崔云辉开口了。
“崔大人,陈名时的案子,今日就写好判词,陈名时赔偿蔡家白银一百两,责令起具结悔过,以观后效,判词落今日的日子。”
“大人,判词不要粘贴出去吗。”
“别着急,等上几天的时间。”
申时回家,詹兆恒已经在家中等候。
“月如,有件事情请你帮忙,是有关陈名时的案子,你在国子监帮忙打探一下消息,看看复社和张溥等人对称名时案子是什么看法,他们在暗地里做什么事情,你记住,将打探到的消息,告诉我的同时,也间接的告知你的父亲。”
詹兆恒有些奇怪,开口询问了。
“瑞长兄,张溥他们关心陈名时的案子干什么啊,这是官府的事情。”
“月如,你动动脑子想想,应该明白。”
詹兆恒看了看吴宗睿,恍然大悟。
“不会吧,张溥他们会做这样的事情吗。”
“当然了,我若是没有些许的证据,会让你做这等的事情吗,你记住,调查秘密的进行,不要让张溥等人知晓了。”
两天之后,有关陈名时的案子,传闻出现,传闻陈名时要被削去读书人的功名,发配军中戍边,这个传闻瞬间点燃了某些人的怒火,复社盟主张溥,慷慨激昂的发表了演说,认为陈名时是冤枉的,蔡家耗费了大量的银子,应天府衙袒护上元县衙,各级的官员相互勾结,这是官官相卫。
一时间,街头坊间,乃至于国子监都出现了议论。
吴宗睿再次前往国子监,找到了贺逢圣。
到了第四天,应天府衙关于陈名时案子的判词下来了。
国子监祭酒贺逢圣怒不可遏,在国子监训话的时候,毫不留情的训斥了某些人,而且点名说了复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