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坐在廊下,招手将小米招了下来,拿出瓷瓶,取了药虫一丢。
小米兴奋的鹰眼闪亮,脖子一伸,一弯,就把药虫叼进嘴里,吃完往少女跟前挪了挪,就地一趴。
少女抬手摸着它雪白的脑袋,它顺势闭起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
不远处陪安柏练功的男人心里暗暗嫉妒一只破鸟。
芽芽看着小米和猫一样的反应,忍不住笑了笑,心思去跑远了。
这都已经巳时末了,肖双双还不来,难道安柏猜对了?
昨夜,卫望楚离开后,安柏悄悄的对姐姐说:“姐姐,我感觉肖双双在监视我们?”
少女:“嗯?”
“这几天,你不是都被抓去学弹琴、学跳舞吗?只要你一出门,不出一炷香的功夫,肖双双就会来春晓院敲门。”
小安柏掐着指头数:“第一次,她说来给我送点心,却让丫鬟抱着琴来的,说天气好,正适合弹琴唱曲,就在廊下摆起了阵势又弹又唱了起来。”
芽芽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小少年安慰似的拍拍姐姐的手,“放心,师傅一眼都没看她。”
又伸出两个手指头,“第二天,她说来给我送甜汤,是她亲手煮的,还让师傅一起吃,师傅特别冷淡的说,他不吃甜食。”
小少年指了指开的最艳丽的那处花丛,“就在那儿,肖双双说花开的好,正好陪她的舞,就跳起来了,又嫌没有琴声相配,就叫师傅弹琴,师傅说,不会。”
少女嘴角的笑意在门口,手里捧着一个木盒子,身后跟着一个抱琴丫鬟。
“夏和,芽芽在不在?”
“在的,在的。”
夏和忙让开请她进来,回头喊道:“表小姐,三小姐来了。”
肖双双闪身进门,远远的瞥到廊下的三人,脸上挂起一抹温柔和煦的笑意,轻摆腰肢,缓步走进来。
“夏和,你的头发是怎么了?早上起晚了忘记梳头了?”
温柔的嗓音带着丝丝戏谑,活脱脱一个没有架子又娇俏调皮的大家小姐。
夏和不明所以的摸了摸头,“嗯?不整齐吗?对不起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
肖双双嗔笑的看了她一眼,“没关系,就是一缕头发翘起来了,回去梳一梳便好了。”
“是,是。”
夏和一手压住那缕跳起来的头发,心有余惊的看了看肖双双。
肖双双却没再看她,一双美目盈盈的看向廊下的芽芽。
“芽芽,来找你好几次了,你都不在,今儿可抓住你了。”
芽芽笑了笑,看着刻意打扮过的肖双双。
上着梅子红萝丝收腰半臂短衫,露出紧贴胳膊的半透粉色纱衣,纱衣下若隐若现的肌肤白嫩光滑,很是好看。
下着浅青绣梅子红三角萼梅的高腰百褶裙,体态修长,玲珑有致,丰胸之下尽是长腿。腰间被一根浅青纱质腰带紧紧束起,显得小腰纤细不盈一握。
不得不说,肖家的姑娘们都长的不错。
“三表姐,你脸上的结痂都褪了?怎么不去墨大家那儿陪我练琴?我一个人能在那,可无聊呢。”
肖双双脸上的结痂大半都是被她抠下来的,露出极嫩的、肉红的、尚未长好的肌肤,被她用颜色细细修了,画成了开在脸上一朵一朵的桃花,配和眼周桃粉色的眼妆,倒像是刻意画的桃花妆,更添了几分妖娆之气。
“没好呢,墨大家那么重规矩的人,我这样带着一脸的疤痕便去了,那不得挨她数落?”
少女轻盈的迈步走上台阶,腰肢微摆,便到了廊下。
“我虽然想见你,可是,却更害怕墨大家罚我。”
说着嗔笑的看着芽芽一眼,“你呀,可不值得我为你挨罚。”
这一番话说的,既解释了她为何不去墨大家那找芽芽,又完美的体现了她娇俏的少女本色,不明所以的人定然以为她和芽芽是多么亲厚的姐妹。
芽芽呵呵而笑,笑意不达眼底。
肖双双这是得高人指点了呀,举手投足、言谈表情,细微到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眉眼表情,不出意外的话,这是肖大夫人集训的结果吧。
“呐,给你的,我亲手做的点心,快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