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吧。”
圣君沉声道。
“什么?”依依问道。
“沐浴,更衣。”圣君道。
“浊月河,有洗尽天地间一切污秽之神效。”
“身之秽,心之秽,灵识之秽,一切一切,将尽数在浊月河中洗涤殆尽。”
“天地间,一切存在,哪怕是最邪恶的生灵,也会被洗涤得邪恶气息全无;哪怕是最恶毒的生灵,也会被洗尽恶毒心念;哪怕是最阴寒的灵识,也会被吸尽阴寒污秽。”
“一切一切,宛若初生,纯净之躯,单纯心智,无暇灵识。”
嗡…
话音落下,圣君手中一枚乾坤戒内一股纯净光芒爆发。
只嗡的一声,一个强大禁制从其手中爆发,而后往外扩散,瞬间覆盖方圆万里。
方圆万里,天地皆白。
原本在四周栖息的灵兽灵鸟,一瞬间被‘弹’出禁制范围。
一切,皆在一瞬之间。
一切,看起来毫无违和。
万里之外,一只只灵兽灵鸟跪伏,不敢抬头凝望禁制,当然,它们即便抬起头也只能看到偌大禁制之内一切皆白,乃是一个完全纯白的世界。
禁制之上,散发着的古老、威严气息,甚至让得它们颤抖不已。
“圣女出浴,万灵退避。”圣君威严吐出一声。
依依看着这纯白一片的世界,看着这覆盖万里的强大禁制,面露惊讶。
按她的判断,这般强大的禁制,远非她的师尊所能布下。
“这是…?”依依疑惑问了一声。
“月帝庇护。”圣君回答道,“你之后便知。”
“开始吧。”
依依点了点头,白泽素手轻解华衣。
轻弱不可闻的‘窸窣’声中,衣带滑落,月纹华服一层层落下。
依依动作轻缓间有几分僵硬,虽这里别无外人,只有她的师尊,但脸上仍旧挂了几分羞红。
圣君轻笑,“你这妮子,月帝庇护下,无有生灵可窥探。”
“怎地,在为师面前也害羞?”
“虽你非为师一手从婴孩时便养大,但你还未到16岁便已入为师座下,你这身子老身也不是第一次见…”
“师尊。”依依脸色愈加羞红。
“好了。”圣君笑道,“为师视你如己出,怎会不知你心性,为师转过身可好?”
说着,圣君转过身。
依依身上轻薄如丝的贴身内服方缓缓滑落。
一时间,那无暇之躯完美展露。
那种白哲,白得让人目眩神迷。
玲珑有致的身躯,那般完美得如若天地最最无暇的杰作。
可惜,这偌大禁制之内,别无异性男子,否则,恐怕这世间任何男子只消见这白泽无暇的躯体一眼,便再挪不开眼睛,血脉贲张,甚至再守不住坚固道心。
圣君转过身,看了眼,竟也脸上有几分羞红之色。
她虽不是第一次见依依这纤毫毕现之躯,但以往依依方豆蔻年华时怎比得过而今完全成熟的完美之姿。
哗…
那眩目白泽未有在空气中停留几分,已然末入河水中,被那乳白色纯净河水悉数掩盖。
圣君轻笑,只在河边盘膝坐下。
“你这丫头,全便宜那臭小子了。”圣君低骂一声。
“公子待我极好…”依依和圣君口中同时吐出一声。
只不过依依的语气乃是认真和轻柔。
圣君的语气则是挪揄而带着几分怒气。
“老身就知道你会说这句。”圣君没好气地道了声。
“自当年你离开圣月宗,至那小子带你回东域,再到后来老身见你,已知你不是处子之身。”
“以你的心性,老身若没猜错的话,你第一次经人事定是那小子不由分说便用强的,而且粗鲁无比,状若野兽。”
依依羞赧低下头,就差没把脑袋也埋入河水中。
圣君摇头叹了口气,“罢了,老身不再说便是,免得你这几天都得把脑袋埋在水中。”
“老身活了这把年纪,确也不该管你们两个小家伙的生活琐事。”
依依抬起头,问道,“师尊,弟子而今该做什么?”
圣君回答道,“什么都不用做,沐浴其中即可。”
“洗尽污秽,消去杂念,以最好的状态接受之后圣月先地的圣月先辈力量馈赠。”
依依点了点头。
……
数个时辰后。
依依百无聊赖般,眨了眨美眸,看着这如画卷般优美的潺潺流水。
圣君,则皱起了眉头。
圣君仍旧盘膝坐着,却是紧紧凝视着依依,暗暗思索着。
“浊月河水流淌而过,轻若无物,未泛涟漪,未有气息波动。”
“怎么可能…这代表是浊月河水完全未有发挥功效。”
“未经修炼的孩童入此浊月河沐浴,可有洗经伐髓之神效,顷刻间便铸造出一副经脉通畅的绝顶天赋之躯。”
“哪怕是修为高深的武者,若受灵识之伤,在此虽无法恢复灵识伤势,但却可将灵识上的残留伤势洗尽,只需往后依靠时间慢慢恢复即可。”
“依依这…毫无功效?”
圣君皱眉思索着,忽而伸出手,“多年不曾来,浊月河水有什么异变不成?”
圣君的手连忙伸入水中。
手落水中一瞬,乳白色的河水流淌而过,顷刻泛起涟漪,泛起缕缕波纹,同时水面上一层轻浊之气飘荡而起。
“不对,有效,河水无异。”圣君松了口气,收回手后,手掌明显白泽了几分,散发着纯净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