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那些都是什么人啊?”
席云飞指着院子里正跟大哥席君买侃侃而谈的几人,好奇的朝母亲刘氏问道。
刘氏放下手里的酒壶,想起自家儿子忘记了许多事情,抬头看了眼院子里的人,指着为首的魏管事道:“其他的娘也不认识,只有魏管事你要敬待,你爹失踪后,咱家多亏了魏管事多方照拂,娘才能做点手工免了你们兄弟俩的徭役。”
徭役,席云飞是知道的,就是不定时的要去给朝廷当苦力,当然,有点家底的人可以出钱免了徭役,官府拿着钱帮你请人来干活,顺便再赚点中介费。
席云飞想起屋子里堆得高高的鞋底,才恍然大悟,自己兄弟俩能够在家悠闲度日,还全赖母亲辛辛苦苦纳鞋底,真的是‘慈母多败儿’的典范。
这时,穿着小怪兽套装的三妹屁颠颠跑进来,拉着席云飞的衣角,小嘴嘟嘟,抱怨道:“二哥,外面那个人想要脱我的衣裳,我不给,他还追我咧······”
三妹话音刚落,厨房门口一个少年跑了进来,看到厨房里正在忙着准备饮料和点心的席云飞母子俩,尴尬的笑了一声,随后眼睛落在刘氏的身上,难掩艳羡之色。
这种眼神席云飞一家早已经习以为常,刚开始穿这些衣服的时候,村里人每次看到都离不开眼睛,现在还好些,毕竟见怪不怪,而且有这衣服的人不止席云飞一家,只要认真工作,说不定哪天自己也能穿上。
见这个跟自己同岁的少年目不转睛的看着一个女性,而且这人还是自己名义上的母亲,这让席云飞有点变扭,佯装喉咙发痒,重重咳了一声,将少年唤醒,才笑着说道:“小郎君要是饿了,还要等上盏茶功夫,这吃喝的东西马上就好。”
少年被席云飞这么一打搅,双颊瞬间泛红,尴尬笑了笑,指着刘氏身上的衣服,道:“这位婶婶,不知道您这衣裳的布料从何处购得?”
刘氏眼角瞄了一眼席云飞,淡然道:“这是我儿从一外商手中买到的,只是穿着舒适,倒是比不得郎君这身衣裳华贵。”
刘氏也不是揶揄,这短袖上衣加九分裤子,现代看还行,在古代可能就有点不伦不类,不过毕竟是民风开放的大唐,所以只要穿着舒服,刘氏倒是也不在意这许多。
少年点了点头,刘氏这一身衣裳做工和设计先不说,单单是那面料,就让她感到不凡。
转头再朝穿着花衬衫和沙滩裤的席云飞看去,这一身打扮跟外面的席君买一般无二,可是那布料上的花纹竟然不是绣上去的,这又是什么神奇的布料?画布?
大唐如今只有整布的印染,像席云飞身上这种印花的布料,根本看不到,有也是绣娘们一针一线绣出来的花鸟图案,比之席云飞这一套衣服起来接过席云飞手里的果酒和馒头。
“咦?这酒壶是冰的?”魏管事看到酒壶上的水珠,好奇的伸手摸了一下,感受到酒壶的寒气,一脸的诧异。
旁边刚刚入座的少年闻言也是一愣,也伸手来摸:“哇,你们村子还有贮存的冰块?”
席君买看了少年一眼,呵呵笑道:“小郎君见笑了,这冰块是二郎偶然制作出来的,村里田大爷倒是有个冰窖,但里面的冰块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融化了。”
“制作出来的?”魏叔惊疑不定。
那少年起来,瞪着眼珠子道:“你们自己能制作出这寒冰?”
席君买见他们二人表情诧异,心中不由得后悔话说得太早,本来以为是寻常的手段,可是如今看来,好像这制冰的手段还是一个稀奇的秘方。
一旁默默走开的席云飞自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声音,转头朝大哥看了一眼,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这边席君买见弟弟点头示意,才开口解释道:“不错,说来也巧,这手段是二郎偶然发现的,要是魏叔喜欢,回头我便把秘方交予您,手段虽然简单,但不说破,却是没人能够轻易发觉。”
“这······”魏管事和少年面面相觑,这席家大郎也太大方了吧。能够在炎炎夏日制作出如此寒冰,此等手段几近神通,这要是带回长安······
魏管事突然想起魏家五娘与吴王李元轨的婚期,如果此等手段能够作为女方陪嫁赠于皇室,那魏府在长安城将会更加稳固,说不得家主还能够借此巩固朝中地位。
少年则是两眼发光,看向席君买的眼神就像偷腥的猫看到一头活蹦乱跳的大鲤鱼,正幻想着该从哪里咬下这第一口才最是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