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院门之外似有风声吹过。
无形的风好似一只无形的大手,将元独秀所画之‘灭法真形图’痕迹抹去,继而逆流院内。
呼~
风如水,绕指柔。
蓝水仙感受着风中若有若无的一缕气机,屈指一弹,将其弹出凉亭,化作流光一道消失在虚空之中:
“蓝七,你走一趟,将‘灭法真形图’取来。”
‘灭法真形图’是‘法’也是‘宝’,自然不是那么随手一划就能比划出来的。
元独秀所留下的不过是一道‘钥匙’,依仗于此,任何‘灵相’都能依靠着找到真正的‘灭法真形图’。
轰~~
凉亭之下,那滔滔不尽的来龙江水之中,一个身材高大的蓝衣人破水而出。
他微微躬身,已经追逐那灵机而去。
速度极快,弹指就是数十里,几个闪烁已然出了蓝水镇。
.......
再回住处,之前的院门已经被人修补好,似乎还顺便打扫了一番。
元独秀关上门,活动了一下失而复得的手脚,从未有过这一刻,他觉得有手有脚已然是种莫大的幸福了。
他刚刚关上门,安奇生已然落在了椅子上,说道:“以那蓝水仙的地位,他发话了,至少他不离开之前,是不会有人来找麻烦了。”
离开了蓝水仙的‘灵相’元独秀自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但两人交谈,自然是在心底。
事实上,从城主府归来的一路上,两人的交谈一直没有停止。
元独秀对于自家这位小弟当然没有任何隐瞒,将自己所知道的东西,事无巨细都说了一遍。
冲突的始末,发生的过程,后悔,悲痛,打算,什么都没有隐瞒。
安奇生只是静静的听着,这些他自然都知道。
也没有什么意外,不外乎是少年意气自以为天下之中自己最特殊,被重重苦难打击,夹杂着怀璧其罪,被人算计的事情罢了。
类似的事情,他见过,听说过的太多太多了。
“那位蓝公子在蓝水镇如同神灵,他的意思不会有人敢违逆,只是那林洐白......”
元独秀心中也有些凝重。
对于这位蓝公子知之甚详,否则也不会直奔蓝水镇而来。
他的话,对于许多人来说都是种莫大的震慑,没有几个人敢于得罪他。
可那林洐白依仗其兄之势,在定天城可谓是横行霸道,附近州府郡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认定的事情根本不会放弃。
“那林洐白要的是灭法真形图,可也不会放过我,但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思忖良久,元独秀也只能摇摇头。
他武道被废,此时除了一身相对普通人来说刀枪不入的体魄之外,根本一无是处。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修行道上,哪里能走一步看一步?”
安奇生眸光清澈:
“随机应变,如何比得上运筹帷幄。”
元独秀心头一震。
关于自家小弟生有宿慧的念头越发的确定了,这样的话,哪里是个普通孩子能说出来的?
“那,应该如何?”
元独秀下意识的询问一句,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走进了安奇生的话术之中。
“恩怨暂且不谈,你说那林洐白对于灭法真形图有着志在必得之心,是也不是?”
安奇生问。
“不错。”
元独秀心中咬牙。
与他有仇怨的不在少数,但这灭法真形图则是导火索,哪怕无冤无仇,那林洐白也根本不会放过他。
所谓怀璧其罪,不过如此。
“那就给他。”
安奇生看了一眼元独秀:“灭法真形图是宝,也是法,宝给了蓝水仙,法,你却也会,他要,给他就是。”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元独秀勃然色变。
“不可能!”
他胸膛起伏,几乎咬牙切齿。
那林洐白废了他的武道,立如山,喷出的气流如同火焰,炙烤的附近百多丈草木枯焦。
车上,有侍女束手等候,车下,有着上百人护卫着。
这上百个人呼吸匀称,气息俨然,静静站立,一言不发,那数里之内,就连蚊虫都不敢高语。
夜幕之中,寂静的只有风再吹。
呼~
那人跨空而来,直接跪在马车之前:“主子,那,那蓝公子,真的回来了。”
那人身材高大,面色沉凝:“那人将‘灭法真形图’献给了蓝公子,得到了他的庇护,属下不敢靠近。”
“呵呵~元独秀,你很好。”
车辇之中,传出一声冷笑:“真是好得很,本公子耗费了如此之大的气力陪你玩耍,你却将本公子的东西交给了蓝水仙!”
他是在笑。
但附近所有人听到他的话,却都不由打了个寒颤。
“公子,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汇报之人脸色发白,却还是开口了。
“林狗,林犬。”
马车车帘掀开,一个身材高大,面色英武的青年的面孔。
“奴在。”
诸多护卫之中走出一人,与汇报之人一同跪在地上,恭敬无比。
“你们两个带上一队人去蓝水镇,盯着元独秀。”
林洐白语气淡漠:
“不许动手,哪怕他打死你们两个,也不准动手。”
“是!”
林狗,林犬两人没有丝毫犹豫,叩首之后起身,带上十数个人匆匆而去。
“回吧。”
林洐白有些无趣的摆摆手,放下车帘。
无声无息,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