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真人果真豪爽!”
看的安奇生干脆利落的出手,一众城隍不由的叫好。
天意教积威百年,他们如何不恨?此番见得天意教的道人被杀,他们心中自然舒畅,以至于看着安奇生的眼神都和善了许多。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是没有错的。
安奇生笑而不语。
天意教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些城隍也强不到哪里去,生前是人,死后为鬼,他们可不认为自己与活人还是同类。
除非死了又取城隍敕封一道,否则怎么都不可能被他们视为自己人。
“真人既然如此干脆利落,我等也不好推脱。”
孙启踱了两步道:
“移山聚运不是轻易可为,我等尚需准备一二,而且木已成舟,州城隍那里也要有所交代.......”
说到这,他沉吟片刻,才看向安奇生:
“王权真人且给我等三月时间准备,三月之后,孙某再给真人一个准信!”
移山绝不是简单的事情,这牵扯到地运风水,纵使在场城隍一起出手都稍显不够,非要联合州城隍,以及梁州其他县城隍,府城隍才万无一失。
孙启虽然在府城隍中有些威望,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言可决的。
“自该如此。”
安奇生微微点头,无可无不可。
见安奇生没有意见,孙启面色也舒缓下来,带着一丝笑容道:
“真人要炼法剑所需的一应材质,倒是可以送来。”
“不错,我那里也有些许灵材,回去便遣人给真人送来。”
“我有一块通法石,无论佛魔道妖修士炼制法器都有用处,也可送来。”
“我那里有.......”
孙启发话了,其他城隍也就开口了。
他们以香火为凭依,以幽冥为手段,阳间的一切灵材对于他们都没有什么用处,顺水人情自然可以做得。
不过虽然无用,但若不是此时此刻,他们也不会如此痛快的交出来。
“那三月后,移山聚运之后,完整的延寿之法,也可交予诸位。”
安奇生这才说出一众城隍所在意的事情。
天地万灵皆有寿元限制,元神不能永存,金身也会腐朽,古今以来唯有那皇天十戾近乎不死,除此之外,纵使隐私鬼神,也是有寿限的。
只是曾经幽冥府君在时,一众城隍即便寿限到了,也可前往幽冥,洗涤魂灵以轮回,来世非富即贵,甚至还有重登城隍之可能。
可惜那幽冥轮回不是天地之道,而是幽冥府君之道,幽冥府君不在之后,就再无人能轮回。
这也是如今天地间,恶灵恶鬼如此之多的原因。
他的延寿之法若是在幽冥府君还在之时对于诸城隍来说一文不值,如今,自然大不相同。
“必不让真人失望。”
听到他的话,一众城隍态度更好,连连拱手恭维。
他们都是瞧过那延寿之法的,当然知晓这必然是可行的,否则哪里会与他说这么多。
“如此,这便告辞了。”
安奇生也不过多停留,拱手之后,便在一种城隍的拥簇之中出了府邸。
三月期限也正和他意,因为那延寿之法,他尚未整理出来。
他来到此界拢共一月多而已,若非是在那阴司酒馆之中窥见了一丝永存的奥秘,也没有可能推演出为这些城隍延寿之法。
而即便可以时时入梦当时,体悟阴司酒馆的奥秘。
想要推演出一门延寿之法,也不是那般容易。
送走了安奇生,城隍府邸之中也就恢复了平静。
一众城隍脸上没了笑容,皆是沉静的等着,看着。
大厅正前,孙启开启香火镜,正在等待州城隍公良深。
香火镜打开半天,土员外也似的公良深才懒洋洋的出现在镜面之中。
“孙启,大半夜找我干什么?”
公良深揉捏着太阳穴,目光不经意扫过孙启身后。
什么?
他揉了揉眼睛,看到黑压压一片的诸城隍,脸色不由得一僵:
“你,你们......”
“公良兄。”
孙启缓缓开口:
“就在刚才,天意教派来杀裴城隍的三个道人,已经被我等斩杀于这城隍府邸之中........”
“.......孙启!”
公良深的脸色顿时抽搐了起来:
“你要造反?!”
“县府州,这是阳间的说法,对于我等城隍来说,只是驻守城池不同,你非我上神,我也无需听你之令,谈何造反?”
孙启面色如常,淡淡道:
“往日里以你修为最深,我等便尊你为首,但你若无法胜任领袖诸城隍之责,我孙启,
便要取而代之!”
“取而代之!”
“取而代之!”
孙启话音刚落,大厅之中百多尊城隍已经齐齐发声。
香火镜中,公良深脸色阴沉下来,眸光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孙屠夫,你很好!”
孙启此人,生前先是从军,后入衙门做事,因得罪上司丢了职位,后半生以杀猪屠狗为营生,死后才机缘巧合做了城隍。
只是寻常之时,没人会说此事。
这也说明公良深心中已经生出愤怒,甚至于杀意。
“屠夫?这等羞辱之词有何作用?你我皆已非人,生前是屠夫还是皇帝老儿又有什么区别?”
孙启面色却没有变化,他早已预料到了此事,也不在意,淡淡道:
“公良兄,你既无裁撤我等城隍之权,也无统辖我等之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