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几个响头下去,管家艾忠的额头就流出了鲜血。
不过在艾诏面前,他真的是比狗都乖,不敢喊一声屈。
艾诏而后对张九言笑道:“好汉,你与我那管家小事一桩,解之易尔,若是好汉还不解气,这狗东西大可任好汉处置。”
艾忠给自己磕头赔罪,张九言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主,若是此事就此作罢,那自然也没什么话讲。
但是他艾忠给自己磕头赔罪,那是在自己手里有艾诏这个人质的前提下,若是自己放了艾诏,天知道自己能不能活。
艾诏见多识广,老于世故,见张九言犹豫,自然猜到了张九言的顾忌。
艾诏说道:“好汉放心,此事乃是我那管家理亏在先,鄙人身为乡绅人家,素来看重名声,只要好汉罢手,此间恩怨就此翻过,我艾家绝不再提。
好汉以为如何?”
张九言见艾诏说的坦诚,此时自己除了相信他,似乎没有其他可以讨价还价的本钱。
不相信又如何?让他发誓又如何?要挟其随自己出府又如何?
到最后,仇怨只会越结越大,而自己,却是没有办法承担后果。
这一刻,张九言第一次深刻的意识到了谈判的意义,双方实力相差太大,便不叫谈判,而叫无奈。
张九言将手中的花瓶碎片丢在一旁,后退几步,对艾诏诚恳作揖,道歉,说道:“老爷之言,小的怎敢不从?
方才小的多有得罪,还请老爷大人有大量,原谅一二。”
张九言这话才刚一出口,那艾忠蹭的一下就跳起来了,对一众家丁打手命道:“快把这狗东西拿下。”
张九言见艾忠发难,非但不惧,反而是心中窃喜。
张九言之所以如此,全因艾忠在极度气恼之下,办了不该是他办的事。
试问有老爷艾诏承诺在先,而且艾诏又在眼前,不经艾诏同意,就推翻艾诏亲口许下的承诺,这是一个下人该干的事情吗?
是个当家的主子,就容不下这样的下人来挑战自己的权威,他艾诏能忍吗?
果然不出张九言所料,艾诏见艾忠如此胆大,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有自己在,他还敢擅做主张,岂不是要翻天。
“放肆。”
艾诏大怒,一众家丁打手浑身一震,赶紧收住手脚,不敢上前。
不待艾忠反应过来,艾诏便是一个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立时,一个火红火红的巴掌印就出现了,那是火辣辣的疼啊。
艾忠还不知自己错在哪里,一脸委屈的说道;“老爷,那狗东西胆敢劫持老爷,罪大恶极,小的也是为老爷出气啊。”
“还敢胡言。”
艾诏气的不轻,以前看着挺顺眼的一个人,这时候怎么就犯浑了。
艾诏一气之下,一脚踹过去,只把艾忠踹了个狗啃泥。
“拖出去,给我打。”
艾诏这一发狠,艾忠也终于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心里对张九言那个恨啊。
“老爷,老爷,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求老爷绕怒小的一回吧。”
艾诏堂堂一家之主,权威之事哪里有半分情面可讲,喝道:“拖下去,打。”
两个家丁一左一右,把艾忠架了出去,不多时,外面就传来了棍棒打肉之声,还有那艾忠的凄惨叫声。
这时,艾诏对张九言笑道:“好汉,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好汉随我来。”
“不敢不敢,小的身份卑微,绝不敢当老爷如此称呼,如果老爷不嫌弃,唤小的一声九言即可。”
张九言这时候知道艾诏教训了艾忠,那就算是为了他自己的面子,也得实践他自己的承若,不会再追究自己了。
所以这时候张九言态度放的极其谦卑,让艾诏心下满意。
艾诏心说这小子别看是个乡下土棍,但是说话有礼有节,办事有章有法,倒也算是个人才。
正好他已经是张家村的里长了,不如将他收为己用,当自己的狗腿爪牙。
艾诏笑道;“九言,张九言,名字不错,九言,你随老夫来。”
“是,老爷。”
张九言一口答应,躬着身子,跟在艾诏的身后,出了房间。
不过在出房间的时候,张九言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郑梦云。
恰巧郑梦云也是眉目看来。
四目相对,心下赞叹。
张九言心说这女人倒真是人间尤物,可惜只能远看,不可近观。
郑梦云的目光也是久久在张九言身上不曾移去。
“年少伟姿,剑眉星目,好一个俊美少年郎。”
在和前面的艾诏比较一番后,郑梦云在心里对张九言作了如此评断。
张九言心里些许遗憾,生怕被艾诏和家丁发现,不敢多看,赶紧装作无事模样,跟在艾诏身后,走了。
一路兜转几圈,出了后宅,张九言跟随艾诏来到了他的书房。
到底是有钱人家,艾诏一来,立时就有两个丫鬟随行在侧,给艾诏端茶倒水。
书房外面,也有两个家丁随时听命。
张九言颇为拘谨,和艾诏隔着一张书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艾诏此时对张九言颇为看重,有心想将张九言培养成自己的爪牙。
艾诏说道:“九言啊,你我今日相见也算是缘分,老夫见你颇有才干,打算拉你一把,助你成就事业,不知你愿不愿意?”
有道是事出反常即为妖。
艾诏他堂堂艾家一家之主,手下家丁仆从数以百计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