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
高杰被张九言说的不好意思,一阵呵笑,“大哥,我是真的来跪地认错的,要不那我晚上再来。”
“行了行了,我姐让你起来你就起来,别整的跟我们在求你似得。”
张九言笑骂几句,彼此之间气氛了起来,对着大树打量几眼,才知道奇怪之处在哪里。
原来本是绿意葱葱的大树,此时竟然是连树叶都没了。
张九言知道这不是树叶掉落了,而是被人给吃了。
自打天启二年开始,陕西就开始大旱,一年比一年严重。
现在到了崇祯年,更加是旱情有增无减。
再加上现在朝廷苛捐杂税更甚天启年,本就苟延残喘的陕西百姓,更加是活不下去了。
如今,就连这树叶也不放过了。
树叶还好一点,多少还算可以吊着一条命,但是树叶吃完了,又该吃什么?
张九言神情严肃的摇了摇头,眉头紧皱的如老树皮一般,心情沉重。
靠在大树下,张九言从马背上掏出一点豆子,喂给鲲鹏吃。
鲲鹏吃的津津有味,张九言则是心中感慨。
张九言心说鲲鹏啊鲲鹏,你虽然有灵性,可终究是一个畜生,可你就算是一个畜生,此时却是可以吃豆子。
而现在在陕西,有多少人吃树根,啃树皮,生不生,死不死的吊着一条命。
喂你吃豆子,我都感觉自己是在造孽。
心里这样感慨,张九言似乎是对一句话更加多有感触,那句话便是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
别管世道什么样,人,总是如金字塔一般的自下而上,下面的人再是苦难,上面的人是怎样还怎样。
自己似乎已经是从这金字塔的最底层,向上爬了一步。
要不然,为什么跟着自己的一个畜生,还能有这么好?
将鲲鹏喂饱喝足,张九言背靠大树,拿出两个馍馍在手里吃。
“咕,,,咕,,,咕。”
就在张九言就水,吃着馍馍的时候,只听得一阵咕咕肚子叫的声音传来,同时,还伴随着鲲鹏的响鼻马蹄声。
张九言抬眼看过去,见十几步外,有那一男一女两人,正向自己看来。
而那鲲鹏,则好似警惕的看着他们,在那里打转,时不时的,还冲他们鸣鼻嘶叫。
那两人眼睛死死的盯着张九言手里的摸摸看,不住的吞咽着口水,要不是看鲲鹏不是善类,估计他们早就冲上来了。
不得不说,这时候的鲲鹏,那也是气势逼人,一般人还真不敢靠近。
张九言看着他们,不过看样子,也没有生气,这让那两人都是仿佛看到了希望。
“爷,爷,我们几天没吃饭了,求爷给口吃的吧。”
男人当先跪在地上,隔着十几步,就向张九言磕头,祈求张九言的施舍。
他身边的女人也是冲张九言磕头,说着类似的话。
有道是恻隐之心,人皆有之。
张九言见他们这般可怜,区区几个馍馍,又算的了什么。
张九言正想要向他们扔几个馍馍过去,不想那男人的话,却是让张九言如吃了苍蝇一般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