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蔡璋终于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如此浑然天成的栽赃陷害方式,他是真的第一次见。
惊慌过后,蔡璋一咬牙,拿着圣旨上前一步,无比卑微道:“大人,是卑职让你受惊了!不知道这些东西,能不能让你压压惊?”
话落,手一掏,就从袖袍里掏出一沓金票,面露谄媚笑容递了过来。
“嗯?”
陆乾抱手环胸,斜眼一瞪:“你当本官是什么人!区区一点金票就想贿赂本官?你抬头看看这牌匾四个字写的什么,是公正廉明!知道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么?”
这一瞬间,他有点想口吐芬芳,但一想到口吐芬芳毕竟是自己的专属技能,还是忍了一手。
罢了,且让这蔡璋像烟花般绚烂爆炸在天空的娘亲安然无恙吧。
“是卑职误会了!”
被陆乾训斥,蔡璋不怒反喜,点头哈腰笑道:“大人一看就是那种千年难得一见的清官,清如水廉如镜!卑职一见大人,就立刻被大人折服了,从今日起,卑职发誓要做一个清官!所以,这些恶俗的东西,就让大人替卑职镇压封印吧!”
说话之间,又一大沓金票掏了出来。
陆乾余光一扫而过,少说也有几千两。
“嗯,你能迷途知返,还算有救。”
眼珠一转,陆乾灵犀一指一夹,唰的一下将金票藏到袖口,淡然道:“罢了,本官就暂且放你一马,留你一条小命。”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蔡璋一听,立刻喜笑颜开,双手将圣旨捧高过头:“大人,您的圣旨。”
陆乾随手拿回来,藏到袖口里,指了指地上躺着的梁捕头:“只不过,本官在这公堂之上,杀了一个朝廷命官,九品捕头……”
“非也非也!”
蔡璋连忙谄笑道:“大人,这梁捕头是闲来无事自己玩请神上身,自以为刀枪不入,结果功力不够,自杀在公堂之上。大人,你觉得呢?”
“嗯嗯!你很上道!”
陆乾面露满意笑容,拍了拍蔡璋的肩膀,目光一转,扫向四周的捕快。
蔡璋立刻会意,厉声呵斥道:“你们刚才是不是看到梁捕头自己杀死自己的,跟这位大人一点干系都没有?”
“是是是!”
一众捕快好似机器人一般,齐刷刷的点头。
“那这两个女人……”陆乾目光柱子旁瘫在地上的白衣美妇二人。
唰。
被陆乾目光扫到,白衣美妇二人脸上再无一丝血色,苍白如雪,连忙跪起来哀求道:
“大人,是草民有眼无珠!求大人饶我一命!”
“大人饶命啊!奴家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幼儿,奴家一死,他们就死定了!”
“呵呵。”
陆乾冷笑一声,转头问蔡璋:“这两个小偷你应该认识吧?”
“回大人的话,卑职绝对不认识她们!”
蔡璋义正言辞道。
哪知道,他话刚说完,瞬间就被绿衣女子打脸:“蔡大人,奴家荷香,是牧老大的人!上几个月奴家还陪过你三个夜晚呢!”
白衣美妇紧接着说道:“蔡大人,奴家兰香上个月才刚服侍过你!你忘记了?你不念我们缠绵之情,也念在我们牧老大每个月都送豆蔻少女给你……”
“放肆!”
蔡璋猛地暴喝一声,直接打断:“本官根本不认识你们两个刁妇!你们居然敢在大人面前胡乱攀咬,凭空污蔑,来人,将她们掌嘴!”
“是!”
两个捕快立刻上前,手中铁尺啪啪两下打出,拍在美妇二人嘴上。
啊的一声惨叫,白衣美妇二人瞬间被打得满脸是血,嘴唇破裂。
还没等她们再度喊出声,捕快铁尺狠狠敲打在她们后颈处,直接将人敲晕过去。
“那什么牧老大,好像是她们的头领。”
这时,陆乾慢悠悠逛着,一屁股坐在县令的座椅上,从签筒中抽出一根令牌扔了出去:“这等家伙一定是个十恶不赦,笼络地痞恶霸横行乡里的家伙,本官一向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大人,卑职明白!卑职这就带人就剿了那牧老大!”
蔡璋一拱手,拂袖转身,目露锐利光芒:“来人!清点人马!随本官去铲除牧老大那恶人!还湘县一片安宁!”
“是!”
一众捕快昂首挺胸,高声应是。
这场面,看得人热血沸腾,心潮澎湃,恨不得跟着一起去剿匪。
“慢着!”
忽然,陆乾开口喊住清官附体的蔡璋,慢悠悠道:“别弄替死鬼那一套,本官不是一个人来的,你若抓了一个替死鬼回来,那你回来的路上顺道可以请个画师,帮你们画张全家福了。”
言下之意,抓错人就满门抄斩。
唰。
蔡璋脸色一僵,心中肃然一凛,好像被道破心思一般。
随即,他回头大义凛然:“大人,卑职一心为民,绝不容许任何一个人骑在湘县百姓头上横行霸道!请大人稍等,卑职这就将那牧老大抓回来!”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陆乾笑了笑,又指了指那两个晕过去的美妇二人:“这两个人有没有娘亲?”
“呃……这二人的娘亲,一个似乎是替那个牧老大在赌场放贷的,一个似乎替牧老大管着两家花楼。”
蔡璋略微一思索,拱手答道。
“将她们娘亲抓起来,挂在城墙上。”陆乾挥了挥手,淡冷道。
“啊?!”
蔡璋闻言,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