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最喜欢的琴。”
公子襄伸手触碰着那张琴,上面还零星有鹿角灰修补过的痕迹,“人走了,独留下这琴又有什么意思。”
“少阁主,这琴……”“去请上好的琴师来,替本阁主好好保养这张琴,待万金阁修缮完毕后,就将它挪回去。”
“是。”
公子襄正准备离开房间时,外面的飞进来一只信鸽,正好落在弘明面前的窗台上。
“弘明,去拿过来。”
“是。”
只见弘明将那信鸽上的信笺取下来交给公子襄,他才看了两眼,立刻脸色大变,道:“把彦幽给本阁主追回来!”
“少阁主,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女人,彦青被太极宗的人绑走了也不说,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
!”
公子襄说着,急急地从客房中走出来,弘明拿着披风在后面紧跟着,他跟随少阁主多年,还从没见过他如此失态过。
“可是少阁主,彦幽姑娘并没有选择大路出城,从城外进帝都的小路有好几条,我们不知道她选了哪条路走的……”公子襄忽然站住步子,后面的弘明差点就没能刹住脚步撞上去。
“往长街方向的那条路,让破海和暗玄一起去追!”
“是。”
弘明虽然不知道少阁主是怎么断定出彦幽姑娘一定是往长街方向的路出的城,好在自己这个主子别的不会,最拿手的就是神机妙算。
公子襄自言自语着:“太极宗的人居然已经潜入帝都了,我真是太大意了。”
轩辕彻和凤浅才用过早饭,凤浅想着来送送彦幽,不料到了房间门口,只看到公子襄一人站在这里。
“襄少阁主大早上的站在这里做什么?”
“彦青被太极宗的人绑走了,我得想办法把这个小子救回来,太极宗既然受雇于雪妃,自然知晓会得罪万金阁,你们最近也小心些。”
公子襄说完这话,却瞧着轩辕彻和凤浅并无一丝惊讶之色,他问道:“你们早知晓彦青出事了?”
“子襄,并非我们有意瞒你,一则彦幽姑娘千叮万嘱不能告诉你,二则我们想着你已写了休书与她,想必是不想同她再有任何关系……”“两码事,即便彦幽此刻已经和我无关,至少曾经是我的人,太极宗的人这般放肆大胆,我这万金阁少阁主的面子,岂不是没地方搁了?”
“襄少阁主你就嘴硬吧!”
凤浅插话道,“喜欢彦幽又不丢人,干嘛一直不肯承认。”
凤浅这话说得公子襄两颊分明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红晕,“凤姑娘……何出此言?”
“什么何出此言,你心里有没有彦幽自己清楚,襄少阁主,这人的姻缘是不好遇到的,若是遇到了还白白让她溜走,总岂不是太可惜些。”
公子襄自然听明白凤浅这话的意思,但是他真的具备爱别人的能力吗?
有些少年公子表面fēng_liú倜傥,其实内心就如同此刻帝都的气候一样,冰封雪飘、万丈寒冰,这样的人真的能去爱别人吗?
一直到了快中午,弘明那边才传来消息,破海和暗玄终于追上彦幽,只是那姑娘死活不肯随二人回来,两人又碍于她曾经是少阁主的夫人,不好动手直接捆了来,只能在离帝都城二十里的一个驿站僵持着。
“弘明,去备马车,我去接她回来。”
“少阁主,眼见着这天又要落雪了,城外的风刮得在身边回话的人,这人自老南燕王那朝开始便在宫中伺候,后来老南燕王薨逝后,这人又继续服侍下一任南燕王。
都说在宫里熬久了的人是最精明的,看来这话不假,司空圣杰不过随口提了一句,这老侍从便猜测到他心里牵挂着什么了。
“禀王上,凤浅姑娘的马车随万金阁少阁主的马车一道往长街方向去了。”
“这雪下得如此大,什么紧要的事情偏要在这种时候出门?”
“属下不知。”
司空圣杰暗自想,小凤儿怀有身孕,师兄定然不会放心让她独自出门,多半也跟在马车里,只是不知他们此番出去,究竟所谓何事。
“备车,孤也去凑个热闹。”
“王上,这雪下得正大……”“孤所习的灵幻术本聚水而冰,比这雪天不知寒冷多少倍,还需你担心吗?”
那人听后立马道:“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这雪自晨起便开始下个没完,且有越下越大之势,如今已经在街道上洒了厚厚一层,马车在雪地里寸步难行也是常事。
坐在马车中的公子襄此刻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心急如焚,他索性掀开车帘,道:“弘明,这马车不中用,牵马过来!”
“少阁主万万使不得,莫说您的身子还禁不起马儿颠簸,便是禁得起,这寒天冬日的,您如何受得住?”
“少废话!”
公子襄直接从马车中出来,牵过马夫的马,一跃而上后,不理会后面的人如何劝阻,只扬起马鞭,驾着马儿一路疾驰而去。
“轩辕公子,还请轩辕公子想个办法,我家少阁主……”“这里有我和浅浅,你赶紧去追上你家少阁主。”
“多谢轩辕公子!”
弘明说着,从马夫手里抢过马匹,还没坐稳就跟着往公子襄疾驰而去的方向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