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思道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那股幡然悔悟,对自己误入歧途的悔恨劲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为示臣之忠诚,今日臣特将府中最为珍贵的宝物奉上,就当是拳拳心意,给陛下赔罪。”
说完又跪了下去,给凤浅行了个礼。
凤浅还以为乌思道前来是为了探查什么消息,哪想到人一上来就哭鼻子抹泪的说自己错了,装的还挺像回事。
思及此处,凤浅对乌思道进宫的目的更感兴趣了,出声安抚道:“将军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不必如此介怀。
不过朕倒是对将军的珍宝很是感兴趣,毕竟能入将军眼的,肯定是世间珍品。”
“陛下,且请这边移目!”
一听凤浅对珍宝有兴趣,乌思道立马站了起来,殷勤地介绍到:“这件您绝对没见过。”
乌思道将上面盖着的云锦小心翼翼掀开,还是一个乌木盒子。
离的太远,凤浅眯着眼睛远远看着也就,但从那朴实无华的盒子也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陛下,恕臣无礼,还请下御座来,凑近点看。”
乌思道幽幽的声音传来,凤浅故作信任,只佯装听心他的话,一步一步走台上了下来,且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里面所盛为何物?”
凤浅看着那黑色泛着漆光的乌木盒子,烛光的光晕像是被那漆木盒子吸收了,浓厚的黑色像是夜空,又像是漩涡一样。
“陛下,请拭目以待!”
也不知那乌思道是碰到了哪里的机关,那盒子竟然像是花瓣绽放一样自己开启,四周挡板缓缓落下,中央圆台升起,缓缓托举着一颗明珠,呈现在凤浅眼前。
倘若是在现世,凤浅对这样的东西也早就见怪不怪了,毕竟在没有什么东西比玻璃更佳晶莹剔透了,可是这是在古代,这里的人还远远没有发展出玻璃工艺,想要宝物澄净剔透,只能寻找品质更佳的原材料,凤浅自来见过不少稀罕物件,却也没见过这样的宝物。
“这天水珠是由一整块白水晶打造,臣不材,也算是见了许多宝物,倒从未见过这般干净无暇的白水晶。”
那水晶球宛如水滴在滴下的瞬间被凝结,光滑的表面丝毫不像是人类的造物,而是像神迹,然而单单是一颗通体晶透的水晶球还不足以让凤浅久久凝视。
在那水晶球的中间,有白雾涌动。
无端让凤浅想到一句诗:云在青天水在瓶。
像是有人将云端之上的一角截取下来,装在这水晶球中,那团雾气还是活的甚至隐隐约约在流动。
凤浅睁大了眼睛仔细看着,又确认了一遍。
那雾气确实在流动,这瓶子中间竟然不是天生杂质,而是……变故陡生。
水晶球急剧往下坠落,凤浅眼看着宝物下落,心口一滞,甚至都没有留心到已经朝着眉心而来的短针。
“铛。”
宫女素手微扬,又掷出数枚短针。
凤浅抬袖正欲抵挡,却见一枚白玉棋子倏尔飞出,将银针悉数挡下。
一道利落的身影飞落在凤浅身前,犹如神兵天降。
只见来人手中剑势直指短针的主人,那剑身带着铮鸣之声,携撕裂空气之音,攻势及至,锐不可当。
只见朱幔扬起,一个浅白身形缓缓现出,不是别人,竟是司空圣杰!那宫女连忙用托盘抵挡,沉木托盘应声碎成了渣滓。
随即,宫女转身,将伪装的服饰扯下,露出那身熟悉明艳的红装。
“朱雀,果然是你。”
凤浅看清刺客面容,心里却暗暗叫苦,怎么这神音教的人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之前国宴上的刺杀才过了多久,又来?
当真狗皮膏药,沾上了就甩不掉!“你害死我两位师兄,今日我便要为他们报仇雪恨!”
朱雀较声怒喝,抽出藏在身上的短剑向着凤浅攻去。
司空圣杰提起手中长剑,飞身上前与其缠斗起来。
另一边,早在朱雀飞出短针的那一刻,乌思道担心被那珠子内的毒粉波及,只将正在下落的珠子拢到怀里,接着就是一个打滚,滚到大殿柱子后以藏身,眼见那边朱雀正与来人缠斗,只相着迅速脱身,方是上策。
司空圣杰在缠斗间隙,瞥见将行将退的乌思道,只出声喊道:“将军去哪?
你我的账可还没清算呢?”
被叫住的乌思道浑身一震,定睛一看,神色惊惶!司空圣杰怎么出现在这里?
他不是中毒了吗?
难道他的毒药没用?
乌思道看着司空圣杰利落的身手,震惊无比。
朱雀完全不是司空圣杰的敌手,这才过手几招,就被逼到角落,她四下环顾,想要寻找天水珠,却发现那珠子被乌思道攥在手里。
“把珠子给我!”
沉浸在惊恐中的乌思道哪还听得见朱雀说什么,只一心准备脱身。
只是门外早已被王宫侍卫团团包围,只听凤浅下令:“生擒叛乱者,朕当重重有赏!”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乌思道早已被吓得跪地求饶,生怕凤浅一个不高兴将他就地正法,只是高举双手,以示投降。
只是那手中的珠子却从锦盒中滚落出来,顺着光滑的地面滴溜溜滚去。
司空圣杰的长剑凌空一刺,刺中了朱雀的腰腹。
朱雀强撑不住,踉跄了两步,倒在地上,口中鲜血不停向外涌出,她脸上好似带着绝望,眼珠望着那枚愈加接近的天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