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慕斯年去了一个地方。
一个破旧的小区。
这里住着的基本就是一些外地来打工的低收入人群,或者是一些困苦的老人。
慕斯年的豪华座驾和他的人出现这里,显得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的人和他一起进了里面最破的一栋楼,这里的楼道阴暗潮湿,阳光丝毫很久都进不来。
这阴暗的环境,正适合一些阴暗的人居住。
当然了,住在这样的地方也有很多人的心是明亮。
慕斯年和他的人走到了最里面的一个门前,慕斯年一个眼神,然后他的人上前敲了敲门。
没过多久门打开了再然后一个看起来邋里邋遢的人出现在了慕斯年的眼前,有半边脸还是完全用头发挡住的。
开门的人看到慕斯年的时候愣了两秒,然后第一反应就是关门。
但这时候要不要关门这个权利已经掌握在了慕斯年的手里了。
他抬脚进了那个房间。
这是一个极小的房间,房间里只能容纳下一张很小的单人床,还有一个很小很小的柜子,连个桌子都没有,更没有什么坐的地方。
屋里的地上都是垃圾,还有各种各样的衣物,这些东西使得这个本就很小的房间显得更加的拥挤,而且房间内还有阵阵异味。
慕斯年蹙了蹙眉,这样的地方,若是没有这件必须要他亲自解决的事情,他是永远不会踏足的。
“看起来你过得很是辛苦。”
慕斯年缓缓地开口。
“这不是正好如你所愿吗?”
对方开口,声音嘶哑难听,并且是男不男,女不女。
慕斯年嗤笑一声,“如我所愿,现在可不够。”
声音中的冷意,让白芷芊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没错,住在这里的人是白芷芊,被顾雨桐毁容了之后,白芷芊唯一一点可以依靠的资本也没有了,甚至因为慕斯年的某些操作,成为人人喊打的老鼠。
她身上没有钱,不能去住酒店,不能去租好的房子,只能像只老鼠一样窝在这里。
甚至因为脸毁了,她都不敢出去见人,她不想也害怕见到别人害怕,甚至是看她像是看怪物一样的异样目光。
“那你还想怎么样,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白芷芊抬头直勾勾的看着慕斯年。
也是这个时候慕斯年才看到,白芷芊不止是脸毁了,就连其他的地方也发生了变化。
“没有钱打雌激素了?”
慕斯年鄙夷又嫌弃的看着白芷芊。
白芷芊可是个变性人,要靠定期打雌激素才能维持某些特征,才能不让人一眼就看出来她其实是个男人来着。
闻言,白芷芊的眼中闪过一丝难堪还有绝望,她没有说话。
她现在连生存下去都是困难的,哪里还会有钱去打针。
住到了这里之后,白芷芊因为没有钱干过几次出卖色相的活动,但是也仅限晚上,仅限住在这附近的人。
因为他们没有什么讲究,只是想要解决生理需求,晚上的话是因为,他们看不清楚她长什么样子。
看不到她被毁的不成样子的脸。
虽然那些人身上的味道,那些人的习惯都让她觉得恶心,但是没有办法,她为了生存下去,只能这么做。
那些人来的时候,她都不开灯,但是又一次,有个找了她好几次的人好奇她的模样就开了灯,结果就看到了她的脸。
结果那个男人不仅看到她像是看到了鬼一样,还顺便打了她一顿,那个男人觉得她很脏很恶心。
没人能知道白芷芊当时的恨意,那些人居然还嫌弃她脏。
那些人在她的身上快活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就是因为看到了她的脸,他们就嫌弃她脏了。
她真恨啊。
她想去报复顾雨桐,想要以牙还牙也毁了顾雨桐的脸,但是后来她发现,以她现在的状况,她买不到那种高浓度的硫酸,也没有钱买。
她只能在远处偷偷的看着顾雨桐,看着顾雨桐依旧过着潇洒的生活,她甚至连接近顾雨桐的机会都没有。
唯有一次,她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在晚上的停车场吓唬了顾雨桐一通,毕竟她现在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吓人真的很管用。
当时看着顾雨桐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她觉得很畅快,但是过了一会,她又开始恨,开始难过。
没有回过神来的她,被顾雨桐带回来的人狠狠的打了一顿,顾雨桐看出来是她之后,让人打的更狠了,那一晚,白芷芊几乎是爬着回来的。
足足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才好。
因为没钱治,现在还有后遗症。
但是仔细想想这些都白水所赐呢?
最根本的还是慕斯年,是苏念。
若是没有苏念,那么她回来之后还是会和慕斯年在一起,她想要什么慕斯年都会给,她也就不用费这些心思,若是慕斯年没有变心爱上苏念,那这一切也不会发生。
对,都是他们的错!“慕斯年,我恨你。”
白芷芊忽然说了一句。
她双目赤红的盯着慕斯年,眼底都是汹涌的恨意,但是恨意之中还是带了几分的迷恋。
“知道了,所以我今天特意来送你。”
慕斯年也不想继续在这样的地方待下去了。
听到慕斯年说的这么直接,白芷芊反而不害怕,反正她这么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这么痛苦的活着还不如死了,是个解脱。
“我知道,你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