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深夜!
一群因杨侗而汇集到一起的文臣武将,才意尤未尽的散了开来。
李靖今天刚到,带着深深地倦意。
所以,杨侗再三致歉,并亲自把晚到的李靖带去了住处,好在之前没有忘记将李靖的家眷接来,不然,就闹乌龙了。
杨侗没有秦王的架子,也不算殷勤,却处处透着诚意、敬意,让李靖感到踏实,也第一次生出:“秦王不是白手起家的人,又有雄主之姿,跟着他一定能够建功立业。”
但随即,李靖不禁又有些自嘲:“不跟秦王,你李靖难道还有其它出路吗?”
在这之前,李靖对于自己的前途非常茫然,看不到一点光明,当年他在京城声名卓著,闻名于隋朝公卿之中,吏部尚书牛弘赞他有“王佐之才”;已故军事家、左仆射杨素也抚着坐床对他说:“你终当坐到这个位置”!本以为此乃仕途之起点。谁想到别人的官是越当越大,而他却越混越小,从七品的驾部另外郎,当到了从八品上的马邑郡丞,其间相差三四个品阶,说来挺尴尬的。
这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他曾为杨素幕僚,妻子是杨素府中舞女的缘故。
杨素是隋朝权臣,杰出的军事统帅是一个能文能武的奇才,凭着南征北讨、战无不胜的战绩而功高震主,深受两代帝王的猜忌。杨素死后,杨家风光不再。
杨素之子杨玄感率众反隋,被灭之后,杨府遭到了抄家的厄运,连带几万与杨素沾亲带故的人都被尽屠一空。从这方面上,没有被杀头的李靖又是幸运的。
李靖亦无溜须拍马巴结上司的习性,也就在马邑这个下郡混了多年,一身文武干略无用武之地。
想到秦王逆天册封,李靖死寂的心热切的同时,也深深的感动,同时,也信了杨恭仁所说的杨侗求贤若渴、礼贤下士。
更让他震惊、震撼的是杨侗麾下文武,除了杨恭仁、杨师道以外,没有一人是庸才,而表现得最出色的,无疑是吏部侍郎房玄龄!此人年岁不大,但那纵横捭阖的大局观,令人难以忘怀。
武将方面!
秦琼、裴行俨、苏定方都因为自己的到来,而降了职,但三将不但没有丝毫怨言,反而欣喜若狂。
这个实力精悍、上下一心、坦然率真的团队,也让李靖对未来生出了无限希望!
当然,表现得最出色的还要数身为人主的杨侗!
到得住所!
却见妻子尤在等候。
李靖心头再暖,“怎么还未休息?”
“等你呀!”英姿飒爽的红拂女起身相迎,询问道:“秦王如何?”
李靖道:“人中龙凤,有雄主之才情,也有雄主的志向,你觉得呢?”
夫妻二人,安顿家小便分道行事,李靖入宫拜见杨侗,而红拂女则游逛涿郡,这是夫妻二人多年来的习惯。
“非常不错!涿郡百姓安乐,巡城军军纪严明,我觉得,秦王的确有非凡本事和爱民仁心,这是完全不同于的刘武周、李渊的!今日有一群世家子弟临街闹事,居然被一群百姓抓去了官府,这种勇气在其他地方是没有的!百姓敢于如此,可见秦王推崇的依法治国并非只是说说而已。”红拂女将自己所见所闻尽都告诉了李靖。
李靖听后,笑了笑道:“看来我们的感观都一样。”
红拂女点头道:“对了,秦王给你什么职位?”
李靖呵呵笑道:“秘密!”
红拂女无语道:“死老头,都四十好几了,还装嫩。羞不羞啊你!”
李靖汗颜道:“的确封了一个大官。”
“有多大!”
“殿下封我为河北道兵部尚书,并且还让我统兵五万,此外,还让我当精武馆馆主!”
红拂女吃惊道:“这里除了秦王和左仆射杨恭仁,岂不是说你是第三人?”
“确实如此!”
“这是天大的信任和重视,你打算先从哪里入手。”红拂女关心的问道。
“就从军心开始。军心才是殿下能否完成大业的关键,各地军队必须要知道,殿下才是整个大隋的擎天玉柱,殿下的命令便是天令,只有如此,殿下才有足够资本去做任何事情,否则,圣命一到,强大的冀州军就会分崩离析。”李靖说到这里,接着道:“至于如何训练,需要看到军队才好作出定断!”
“嗯!那早点休息!”
……
清晨!
熟悉的号角声将李靖惊醒,李靖下意识的惊而坐起。
好一会儿,李靖才反应过来,他已经到了涿郡,而不是在突厥兵时不时南下的马邑。
随即握刀的手才慢慢又松了下来。
这时,夫人在门外喊:“药师,天亮了。”
李靖连忙走出房来,见门外除了夫人,还站着两名伤残士兵,一个拿着洗漱用具,另一个则捧着一套崭新的衣物。
连忙施礼,道:“麻烦二位了!”
一名士兵施礼道:“将军客气了!”
李靖问道:“这里,都是退役老兵么?”
另一名士兵笑道:“都是,殿下担心我们这些伤残老兵用完抚恤金,没了收入,晚景凄凉!因此尽力找些轻便活给我们做。”
“殿下做他人之不想,真是,真是心善……”
李靖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形容了,自古以来,当兵吃饭者,死了就地而埋,幸运的重伤者若是遇到大胜,还能侥幸活命,若败了败必死无疑,而由于医疗不发达,重伤者往往撑不下去,这也是一战下来,没几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