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大帐当中一男一女,一边一个干坐着!
阴明月坐绝美的容颜一片平静,此次任务就像玩儿一般,没有挑战性。她现在就这么站着,一点都没有搭理战友杜参军的意思。倒不是刻意为之,而是她性子本就淡漠,懒得理会那么多人,朝廷那么人,如果人人都要打交道,烦也烦死她,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还不如练几趟剑法实在。
杜如晦心眼多,觉得气氛有点怪怪的,但是怪在哪里他也说不上来。
自打杨侗让人把他们领来这里之后,就把他们扔下不管了,这都过了快半个时辰了,杨侗始终没有出现,他甚至怀疑杨侗把他们忘掉,然后自己跑去睡觉了。
杜如晦茫然想着的时候,也看了看对面无动于衷阴明月,心里则是嘀咕了起来:阴世师豪迈大气,阴弘智不拘小节,阴家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女魔头?不仅武力惊人,杀人如麻,而且还冷酷如冰。
不,比冰还冷。
冰块融化了加热,会热乎乎的热,可眼前的阴明月,说话间确实没什么冷意,却给人视万物如草芥一般的冷漠。
那种冷漠,似乎源自她的灵魂和血脉。
这个女孩,漂亮得不像话,不比四位王妃差,但是太冷了,这同行一两个月中,杜如晦就没见她笑过一回。
即使笑,也是死神的微笑,那不算。
“或许她不会笑?”杜如晦暗自可惜。
然而,当这念头刚从他脑海掠过之际,杜如晦就看到阴明月绝美俏脸上仿佛复苏一般,波澜不兴、清澈空灵的一双凤眸光彩浮现,她冷冰冰的面容,突然现出了一抹微笑,有如荒凉大地,像是盛开起一朵纯白秀绝的仙桂芝兰。
那一瞬间,连杜如晦都感到一阵惊艳。
杜如晦十分震惊的顺着阴明月的目光看去,然后见到杨侗懒懒散散的走了进来。
刹那之间,杜如晦恍然大悟:阴明月不是不会笑,也不是没有人类情感,而是她把女性的温柔给了殿下……不过话说回来,杨侗的确有着令所有女人都垂青的条件。
“参见殿下!”
“参见殿下!”杜如晦愣了一下,也跟着行了一礼。
“随便坐!”杨侗坐在了主位之上,看了看,感觉两人不太像自己之所想,有些大失所望。
“你们帮我搞定了明月……郡。十分不错!”说到‘明月’二字的时候,杨侗故意把‘郡’字断了很几息,目光却在两人转着,发现还是没啥反应,“战果比北路军、中路军都大。”
“殿下过奖了!其实都是阴将军的功劳!”杜如晦谦虚道,他的一双贼眼也在杨侗、阴明月身上窜,心想:殿下登基在即,一后三妃实在少得太多,若是殿下对阴将军有意,倒是可以和杨仆射说说。
杨侗见这两人隐藏得深,看不出点什么,索性便问起了他们的经历,“你们在高昌,呃,在明月郡的所作所为,我已经从你们战报中了解,你们能够兵不血刃的瓦解了麴伯雅这个跳梁小丑,简简单单就为大隋开拓了周长千多里的辽阔疆土,这其中一定精彩纷呈,战报太过简略,所以还是你们自己来说吧!”
杜如晦一一的将当时想法用意,以及当时的情况一一说明。最后笑道:“其实也简单,就是利用西域人小看文人和女人的特点,大摇大摆的进入王宫,阴将军率领一百名女兵拿着连弩对着突厥人就是一通扫射,最后,顶着麴伯雅,逼他杀突厥人!”
杨侗连连惊叹,对着阴明月道:“阴起人来都不用阴谋了!真不愧是姓阴的!”
素来冷清的阴明月被杨侗这么一夸,顿时惶恐不安、局促不安了起来,杜如晦看得暗笑不已,原来这个女魔头也有害怕的人,真难得啊。他轻咳了一下,笑着说道:“比阴将军更阴的还属苏将军,他在战场上,用突厥人的箭矢,把麴伯雅的儿子麴文泰射死了。”
杨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说道:“老苏坑盟友这么顺溜!活该他被黑了千多年。对了,这个麴文泰貌似是我老表吧,他也敢下黑手?”
“麴文泰不是公主生的。和公主年纪差不多大呢!”
“这种老表多杀几个都不要紧,老苏干得漂亮…要得…”
“……”
“殿下,茶水来了!”便在此时,一名侍卫端了一壶沸水进来。
“辛苦了,放下吧!”
“喏。”侍卫告退!
杨侗阻止了意欲起身的阴明月,泡了三杯,他喝不了那姜蒜油水的茶汤,便让人把炒茶鼓捣出来,或许比不上前世的茗茶,但也应该差不了太多,反正杨侗也没那品味,但至少比姜蒜油茶那的味道和意境都要高。
还未喝,单是那茶香,便让杜如晦精神一震,他伸手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口气,轻抿一口,默默地回味片刻,睁开双眼时,目光一亮,点头笑道:“妙!”
“这炒茶便是将茶叶进行烘焙,味道比之茶汤胜过百倍。而且携带方便,沸水一冲就可以喝!疲劳之际还能提神、醒目。”杨侗笑着说道,杜如晦和阴明月不远千里的跑来,肯定有要事,不过看两人的样子也不像是急事,所以恶搞了他们一会儿。
悠悠茶香沁人心脾,杜如晦抿了一口清茶,扭头看了一眼拿着皮馕喝酒的阴明月,失笑道:“这茶之一道妙不可言,可清心脾、提神醒目,阴将军最好还是多喝一些,也可令神思清醒些。”
没错,阴明月自从在高昌王宫碰到了葡萄酒,便喜欢上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