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相国是麴伯雅的心腹重臣,是西突厥的坚定支持者,以往没少做欺压百姓的事情,只是他位高权重,背北不仅有麴伯雅还有西突厥人,根本没有人敢动他,但民怨却极重。
以前没人管,是以民不举官不纠,但当有人将这些事情捅到隋军的时候,就不一样了,高昌的百姓依然不相信隋军处置此事,因为升斗小民觉得隋军要拉拢的也是上面的人,而不是他们这些升斗小民,所以,没人真信隋军会处理高昌的堂堂相相。只是现在隋军要公审,在法不责众的思想下,大家不介意围观。
马相国马汉还在家中抱着小妾睡觉的时候,就被破门而入的隋军‘请’了出来,马汉的家丁想阻拦,但面对凶神恶煞的隋军,立即失去了动手的勇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主人被带走。
有人茫然无措,也有机灵的人去通知马汉的亲朋好友帮忙,但是闹得全城皆知的时候,也引起了起来,他一抬手,上万名维护秩序的士兵同时齐声怒吼,一时间,一股萧杀之气伴随着一声声怒吼直冲云霄,百姓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再一挥手,万千将士同时静默。
苏定方深吸一口气,大声道:“国有疆,正义无界!在每个隋人背后,都有一个强大的宗主国。不管你在哪里,遭遇什么样的危险和压迫,都请你不要放弃,你们背后的大隋雄师都有负责和义务替你们讨还公道,一万不够,就来十万,十万不足我们有百万、两百万,甚至千万大军,我大隋也组建得起。”
这是隋人至上、百姓至上的理念初次走出国门,这只是开始,以后还会延伸向天下各地。
想到那个霸道的君王,苏定方心中坚信。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荡,接着说道:“同时我代表大隋警告欺压我隋人子民者:不管是你是相国,还是国王,你们做下的累累罪孽,都必须偿还,任何人都不例外。苏桓。”
“在!”偏将苏桓上前一步,朗声道:“高昌相国马汉以权谋私、草菅人命,对我汉家子民犯下累累罪行,今处以极刑、枭首于众,,其家族高过车轮男丁,一律诛杀。另外,我大隋的制度是:罪犯所有财产、田产、地契一半充公,一半偿还苦主。惨遭马汉迫害者或其家眷可持证明到大隋军营领取补偿。”
“不!”马汉闻言,只感到眼前一黑,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不但他要死,他的族人也要死。而财产一旦被没收,活着的人又何以维持生计?而且虽未灭其满门,但失去了他的庇护,愤怒的百姓又岂能放过他们?他预见到自己一家的凄惨下场了。
只是此刻谁会在意他的感受,在万众叫杀的声音之中,刀斧手上前手起刀落,一颗大好头颅滚落在地。
伴随着一声声欢呼声,杜如晦和苏定方微微一笑,这样一来,高昌官员与百姓之间就很难再抱成一团排挤大隋了,大隋立足高昌的第一步算是做到了。
接着,杜如晦等人又当众处决了十几名高昌重臣。
乔装于人群中的麴伯雅看着欢呼雀跃的百姓,他第一次真切感受到民怨的可怕。
而且,隋军处决的都是高昌重臣,这些人个个罪孽深重,这让高昌百姓又如何看待重用这些十恶不赦的自己?
人群之中,还有不少人面色苍白,他们看着马汉人头落地,仿佛看到了自己下场,不管是哪个国家的世家大族,都没几个是真正干净的,他们本想声援马汉一二,但看着周围欢欣鼓舞的百姓,根本不敢站出来,否则,一定会成为隋军的刀下亡魂。
杜如晦和苏定方带着一群隋军雄师回到城中军营,一名军中文职官吏带着一本账册找到上来,喜上眉梢的说道:“苏将军、杜参军,马汉等高昌高官这些年搜刮许许多多民脂民膏,数量之庞大委实是骇人听闻,哪怕只是三成的分额,就足以供养我大隋两万军队一年之久,是否只拨出一部分归还于高昌百姓?”
言下之意:咱们意思意思就行了,这么大一笔财富现在是大隋的了,这白白的送出去,大家看着都心疼啊!
“嘿!,做人做事眼光都要看得长远些。”杜如晦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高昌的战略位置实在重要了,这将是我大隋打通西域的第一道门户,也是我大隋树立威严、诚信形象的第一步,这一步走好了,以后我们才有处理类似国家的经验。同时,这一步也非常关键,若是处理不当,会严重玷污大隋形象,这是我大隋上下,任何人都不能容忍的。”
说到这里,杜如晦十分严肃的继续说道:“要想让高昌百姓相信大隋、相信隋军、相信我们,就必须言必信,行必果!你要将所有数据都公布出去,绝不能有任何隐瞒,属于我大隋的,一钱不能少,不是我们的一钱绝不能收!这是不可触犯的铁律!发放的事情由我大隋军队全权办理,军情司负责监察,但有贪污舞弊者,不管职务多高、立下多少功劳,杀无赦!”
“喏!”一丝寒意自一众文职人员心底升起,他们知道,杜如晦绝不是开玩笑,在军中成立的军情司专门处理这种事情,他们直接向殿下负责,谁都可以抓。
“这种占便宜小思想都不能有,因为人一旦有了此心,贪婪就如魔鬼一样,慢慢的吞噬人们纯洁干净的灵魂和意志!致使高贵的信仰轰然坍塌。”
“喏!”
一众文职肃然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