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马蹄声――好像是大股骑兵向刺史府而来――”都督府中的一个小将忍不住内心沉闷的压抑,不由起身喊道,顿时大厅中的寂静被打破了。
“什么?
怎么会是骑兵呢?”
刺史府有人声音颤抖的说道。
“骑兵怎么会向刺史府冲来呢?”
刺史府另一人惊呼道。
“好像是司马――肯定是孙司马的骑兵――”都督府的小将不由的喊道。
都督府众人听到小将的话,除郭孝恪坐着和李孟尝依旧跪着外其他人此时已经不顾李恪的吩咐都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
刺史府的人却是脸上有些苍白,李言紧张了看了李恪一眼,见李恪和狄知逊镇定自若,他暗道惭愧,端坐在椅子上。
“啪嗒!啪嗒!”
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大厅中的每个人的心都随着马蹄声而随之颤抖。
李恪手举酒杯对身边的刺史府众人说道,“诸位不用惊慌,我们再饮一杯。”
说完杯到酒干。
刺史府的众人勉强举起酒杯,但没有将杯中酒饮下。
马蹄声在刺史府门外嘎然而止,然后听到的是士兵的叫唤声和兵器的相交声。
刺史府众人此时显得六神无主就连李言除了不时的看李恪和狄知逊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反倒是都督府的众人,李恪在他们的脸上看到了期待的神情。
刺史府门外的嘈杂声越来越近,就见一个刺史府飞唐军狼狈不堪的扑倒在大厅,“报――刺史...”他的话音未落,就听见数百名黑衣黑甲的卫士在一个身穿黑衣黑甲中郎将军服将军和身穿从七品朝服的官员的带领下涌进了大厅。
黑甲将军步入大厅时喊道,“将谋反之人给我拿下!”
“诺。”
黑甲卫士像狼一样涌入大厅,他们根本不理会站着的是什么人,只要在大厅里你是站着的人,他们都会对你拔刀相见。
有好几个都督府将领凭着自己的嚣张气焰刚要跟黑甲卫士反抗就被涌上的黑甲卫士们拳脚相加一顿暴打,然后将刀子架在了脖子上,意思不言而喻就是只要你敢动我就敢杀你,都督府将领看了一眼眼前黑衣卫士像狼群一样的眼神终于还是妥协了。
对于黑甲卫士而言他们才不管你是将军还是刺史呢,他们只服从上级的命令。
站立的都督府众人被黑甲卫士像囚犯一样赶到大厅的角落蹲了下来。
然而此时他们看了一眼跪在原地的李孟尝和坐在桌子上没动的郭孝恪才恍然明白自己有多么的愚蠢,李恪手里可是有八千铁骑啊,你就是再怎么嚣张人家照样灭你啊。
黑甲将军命令下达完,他才和七品官员同时走到李恪面前施礼道,“末将,微臣救驾来迟,还望殿下恕罪。”
原来,来人不是孙贰朗的部队而是苏定方和狼骑营。
难怪刚才的举动凶残的就像一群狼连都督府浴血奋战的将领都被他们的凶横给制住。
“定方和延族不用多礼。”
李恪微微笑道,给身边的李言介绍道,“兄长,跟你介绍介绍,这两位就是没有被请入列席的千牛卫中郎将苏定方和汉王府主薄许敬宗。”
许敬宗在马周入御史台之后被李世民任命为李恪的主薄。
李恪的话说的很平淡,听在李言的耳中却很刺耳,刺史府没有邀请两人列席宴会,他知道李恪已经明白这是刺史府的安排,现在这么说就是让他代表刺史府表明一个态度。
“苏将军和许主薄有礼了,刺史府今天宴请殿下,只因为两位军务繁忙才没有打扰,而此时两位能够光临宴会我等甚为欣喜。”
套的说了几句话将目光转向李恪,李恪依然不为所动。
苏定方和和许敬宗也是拱手施礼并没有给李言回话。
李言尴尬一笑欠身坐定不再多言,他刚才从黑衣卫士的凶悍看得出如果大厅中谁敢对李恪不敬,他们绝对会将他给砍了。
李恪看了坐在他身旁的郭孝恪一眼没有搭理他,反而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李孟尝,拿起桌子上的酒杯说道,“李将军辛苦啦,本王敬你一杯。”
“多谢殿下!”
李孟尝不卑不亢的说道,他接过李恪的酒一饮而尽。
李恪心里叹道,李孟尝才是真正的军人,不愧是跟过李世民的人,对于令行禁止做的相当不错,自己没有命令他起身,他就一直跪到现在,不是说他摄于李恪的威严,而是因为李恪是并州大都督,他是都督府将军。
李恪敬完李孟尝对坐在椅子上的李言拱手说道,“本王不胜酒力身体有点不适先行告辞,晚上再到府上去拜会兄长。”
“殿下请便,殿下请便!”
李言和刺史府众人忙起身说道,“晚上为兄在府上恭候殿下的光临。”
李恪没有理会郭孝恪和都督府众人大踏步的出了大厅,在他脚步刚迈出门槛之时突然回头对郭孝恪说道,“明日巳时本都督要在军营点卯,所有都督府诸将一律到场,还请郭长史告知孙司马一声,免得延误时间军法处置。”
李恪将“军法处置”四个字压的很重,让郭孝恪和都督府众人心里不由的一凉,难道汉王殿下真的要处置孙司马了吗?
李恪没有关注众人听完之后的表情,他气定神闲的步出了刺史府,陈其、苏定方和许敬宗紧身跟在他的身后,黑衣狼骑见李恪已走,刚才有条不紊的退出了刺史府的大厅。
大厅中的众人已经没有了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