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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佳毫不客气的拆台,笑道,“妹妹,你别听护哥哥的,本来带了四条羊腿呢,他在路上又吃了两条。”
“说的好像你没吃一样!”
林护也没个哥哥样子,立刻反驳,兄弟两个斗嘴惹得全家都是笑个不停。
当日他们出门的时候,村人可是都知道的,如今听到消息,又吃过晚饭,没什么活计,大伙儿就都聚来听个热闹。
林贵几个没轮到机会出门的小子,也是催促哥哥们赶紧说几句。
林护和林佳难得去趟含山关,这一趟吃的玩的都欢喜,最主要听得消息极好。
特别是林护,这几年练武也算小有成果,脱去长衫,换上练武服,真是比之童生,更像走江湖的侠客。
这会儿想起关外的战事,他也是热血沸腾,手里端着一碗茶,就彻底说开了。
大越先锋军被困孤山五日,却夜袭蛮人大营成功,以三千残兵对两万蛮骑的战绩,大胜。抓获俘虏五千,得战马六千,兵器无数。杀蛮人大汗之子六人,头颅尽皆送回京都报捷!
随后,先锋将军汇合救援的两千兵马,继续追杀蛮人,把战场不断像草原推进,陆续杀敌八千多,如今离的王城只有五百里,说不定下次再去打探消息时候,大越的兵将已经占领了蛮人的王城。
不知什么时候赶来的姚老先生听得这话,高声叫好,脸泛红光,一连问着,“先锋军战损如何,可…有人受伤?”
老先生这话问的古怪,林家人知道内情,明白他是惦记外孙,但旁人却是不知道。
有人就笑道,“老先生是欢喜糊涂了,打仗哪有不伤人的?当日咱们在城头可是看的清楚,那些蛮人比牛都强壮。咱们的兵卒不一定伤了多少呢。”
“就是啊,说起来都是爹生娘养的,若是没了伤了,家里不知道多心疼呢。早知道咱们先前就多留一些米,等大军班师回朝,兴许会路过咱们这里,咱们蒸些米饭给那些兵娃子们吃,也让他们尝尝咱们的冷水米,也算是咱们一片心意。”
“正是这话,蛮人也是该杀,好端端的怎么就总跑来打仗,好好放羊放牛不成吗?”
老爷子眼见话题被带歪了,也不忍心姚老先生着急,就抬手示意大家少说几句,末了道,“蛮人那边听说夏日时候干旱了,牛羊饿死不少,不过来抢一把,他们也不好活。但没办法,这里是咱们的家,谁来也不能让啊。
人活在世,本来就同山上的野兽没什么分别,都是争一口食儿吃。还是让护哥儿说说,先锋军如何,兴许不必等到他们班师,咱们凑一些米,送去含山关,他们得胜归来时候,也一样能吃到。”
“老太爷说的对,赶紧听护哥说。”
众人纷纷点头,又催着林护开口。
林护灌了一碗茶水,眼睛都在放光,“你们不知道,先锋营真是太厉害了,他们一路不要补给,也不要俘虏。走到哪里就杀到哪里,就像爷爷说多年前,那些蛮人在咱们土地上横行霸道一样。真是太威风了,只当人围困的那座孤山下,先锋营就坑杀了五千多俘虏,整整堆了一座山头!”
“嘶!”众人惊得倒吸一口冷气,他们即便没有亲眼看见,只想想尸体堆成山的模样,就觉得胆寒。
五千多人啊,都杀了!这可是实打实的尸山血海…
这…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
众人面面相觑,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出口。
倒是老爷子眉头一皱,心里很不舒坦。
别看他平日对夜岚横挑鼻子竖挑眼,好像一点儿看不上,但他那是以一个长辈的姿态在要求孙女婿上进,可没有完全抹灭夜岚的优秀。
再说了,林家的孙女婿,再不好,有林家说的,可没有旁人说的余地。
他手里的烟袋锅狠狠敲了桌子,瞪着眼睛恼了众人,骂道,“都给我收了脸上的同情!你们是不是脑子撞墙了?你们忘了当年蛮人进关,杀了多少乡亲吗?仔细数数,谁家没人死在蛮人刀下?别处不说,只咱们北茅县就死了三千多人,几乎十户九空!那时候,蛮人怎么没说自觉手段残忍,也同情咱们一下呢。
我看你们都是闲出屁了!要我说啊,别说才杀了几千俘虏,就是把蛮人都杀光才好呢。那么大片的草原啊,开上稻田,种上稻子,够大越所有人一日吃六顿米饭都吃不完。
就是不种稻子,随便过去一些人养牛羊,也比那些蛮人懒鬼要强啊。
他们存粹是靠天吃饭,牛羊好,他们就咬着草根儿望天,牛羊不好,上马拎刀就过来抢咱们。
他们有如今的下场,就是活该!”
“爷爷说的对,那些蛮人可凶狠呢,不杀了俘虏,朝廷那些官儿万一和谈,把他们放回去,过几年他们兴许就又要杀来了。”
林家小子都是老爷子教导出来的,旁的可能没学好,护短却是学到了精髓。他们不知道杀俘的先锋营将军是自家人,却知道爷爷的权威不容质疑,于是纷纷开口帮腔儿。
就是最小的林园,也跟着举着拳头喊了一句,“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这话实在是精辟又凶狠,但他年纪小,鼓着包子脸,握着拳头…
这种萌萌的反差,惹得所有人都是笑起来,屋里的僵硬气氛也是一扫而空。
就是姚老先生都抚掌赞道,“好,好一个‘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前方将士深入草原腹地,没有大营补给,若是不杀了俘虏,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