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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等他说完,有人就开口嘲讽道,“老七,你进了一趟含山关,不但坏了内外夹击攻破含山关的事,居然连胆子也吓破了。我们草原狼骑,天下无敌,到了你手里,就成了丧家之犬。
大伙儿还没说你什么,你就老实坐着,等回去王城再让大汗定罪,结果你倒好,还要开口长那些大越弱鸡的威风,灭我们草原狼骑的志气!我简直耻于与你为伍!”
说话的正是五王子,他因为生母是大越女奴,自幼身体羸弱,没少受旁人欺负,外号被唤做越狗,但他没有因为一半的血脉亲近大越,反倒最是仇恨大越,几乎以金发头领这个血统纯正的七王子马首是瞻。
但风水轮流转,如今七王子战败,每日跳出来辱骂他的,居然也是老五。好像这般就能洗刷,他先前跟随效忠的耻辱一般。
有旁的勇士,早把盔甲扔去了一边,袒胸露背坐在帐篷里,这会儿跟着哈哈大笑,揪着胸前浓密的毛发,嚷道,“七王子被弱鸡们吓破胆子了,回去草原,是不是牧羊都不成了?因为草原有狼,七王子怕鸡更怕狼啊!”
众人轰然笑的更是大声,坐在上首的大王子,一手揽着女奴,一手用匕首削着羊腿肉,神色惬意,根本没有拦阻的意思。
他们的父汗有十一子,但汗位却只有一个,选择继位者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弱肉强食。
这一次虽然七王子坏了攻破含山关的计划,但也不过是耽误了十天半月罢了,蛮骑的脚步总能踏遍大越山河。
用这半月的功夫,除掉了老七这个竞争对手,可太合算了。
老七是大福晋所生,虽然年岁轻,心高气傲,但父汗却很偏爱。
待他携战功回归王城,老七又背了如此大错,父汗就是再偏袒,总要为全族着想,他定然是新汗王!
到时候,别说老七任凭他摆布,就是大福晋也要成为他的继妻!
这般想着,他越发得意了,手下的女奴被他抓了肩膀,疼的眼圈发红也不敢哭出声来。
七王子恼怒的眼睛泛红,但他极力忍耐着,耐心劝说众人,“我先前进了含山关,被一个小村阻拦,实在是那些人有些诡异手段,天上能落石,这才战败。大越千百年历史,奇人良多,方才虽然上山的只有两人,但许是这两人就能帮着山上那三千兵卒反攻下来。大哥,请你尽早下令…”
“放肆!”
大王子摔了手里的酒杯,恼怒喝骂道,“老七,你是想我把指挥权交给你,然后带着草原狼骑被大越人打回草原吗?”
“大哥,你…”
七王子原本以为大王子作为这次攻打大越的主帅,会保持三分清明,没想到也是这般愚蠢。
他也不是个好脾气,拍了桌案,猛然站起,但不等他说话,外边却有兵卒跑来报信,“大王子,山上的越兵突围了!”
“什么?”
众人都是惊了一跳,摸盔甲的,找兵器的,乱成一团。
大王子也是踢翻女奴,去拿桌案之下的弯刀。
七王子眼见他们如此狼狈,心头又是畅快又是恼怒,嚷道,“我就说,越兵得了帮助,一定会突围。你们居然不信,如今知道厉害了吧!”
众人都是脸色不好,七王子也不等他们说话,转身就要往外走。他的盔甲从来不脱,兵器也不离手,整个帐篷只有他不必准备,就能立刻应敌。
可惜,不等他走出帐篷,又有兵卒赶来报信。
“报!大王子,山上的越兵只打了一个照面,就逃了回去。”
“什么?”
众人都是停了手里的动作,有人扯着穿了一半的盔甲,有人撅着屁股找兵器,这会儿也直了腰,末了互相看看,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我就说越兵本来就不如狼骑,饿了四五日,怕是走路都要爬,哪来的力气突围!”
“就是,他们在山上是等死,下山是送死,左右都是死,这么折腾也是白费力气。”
说着话儿,他们就扔了盔甲兵器,照旧坐下吃肉喝酒。
只有七王子怎么都觉得心头难安,他尝试着再次劝说众人,“越人狡猾,这也许是他们的计谋。”
五王子暗恨方才的狼狈都被老七看去,开口嘲讽道,“老七,你不是读过不少越人的书吗,那你说说越人这次用的是什么计谋?”
“我哪里知道,大越的兵书一向奇诡…”
七王子说到一半,就被五王子又打断了,“不知道就闭嘴,只靠猜测,就让草原狼骑听你指挥?”
“七王子这是心急报仇呢,他被人家打的成了光杆王子,恨不得大家都同他一般模样,回去好同大汗交代呢。”
这话就有些恶毒了,听的七王子脸色铁青。
正在这个时候,又有兵卒跑来禀报,“报!大王子,山上的越兵又突围了!”
众人这次明显没有先前那般心急,慢慢扯了盔甲和兵器,抱怨道,“这些越兵就不能洗干净脖子,主动下来送死。害得老子吃顿羊肉都不消停!”
有人道,“就是杀只羊还要蹬蹬腿儿呢,让他们折腾两下,彻底没了力气,咱们割人头时候也方便。”
“哈哈,是这么个道理。”
正说笑着,果然又有兵卒来报,“报!大王子…越兵又回去了!”
“哼,亏我还想提早杀几个,这帮两脚羊,折腾老子玩呢!”
众人恼怒的扔了盔甲,兵器也摔了,重新坐下,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骂道,“这一宿怕是不能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