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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村子自然没有异议,孩子们被自家爹娘接走。姚长鸣和吕念,二十多个小先生也都回来了。
小先生们回了自家,姚长鸣和吕念则直接被送进京华堂,陪伴姚老先生。
林家村里各家也把老人和孩子送到了京华堂,妇人们则接管了京华堂的灶间,如今这里不只要负责学童们的饭食,还有村里老少的。
学童们因为就住在附近几村,不过是半个时辰的路程,所以在征求了学童们的意见之后,依旧留了他们每日开课读书。
有了孩子们郎朗的读书声,心底存了慌乱的村人们难得渐渐安静下来。
孩子就是一家的希望,也是一村一地的希望。
只要孩子们在,家园就算被毁,也不必惧怕,总有重建的一日,说不定还建的更好呢。
林家大院儿里,原本满满当当的院子,如今也是拾掇的空荡荡。各屋里,别说木器用物,就是炕席都收起来了。
但老爷子和董氏依旧里外转悠,老人恋旧,说不得见此还是心里难过。
可他们是经历过上一次蛮人进犯的,相比如今的准备齐全,当初更要艰险。
起码家里没人参战,都好好的守在身边。若是有儿孙在含山关搏命,全家那才真叫提心吊胆呢。
就在这日的午后,林家村外的路上,突然传来马蹄声,有胆小的村人,紧张了几日,被吓得立刻失了分寸,扯着嗓子喊,“是不是蛮人来了?快跑啊!快进学堂!”
结果,众人慌里慌张跑到村口,才发现,来人不过十几匹马,三辆马车。而且还是熟人,林大河带了府城做工的小子们赶回来了。
其实,府城离得北茅不过二百里,早就得了消息。
但林家的生意铺的不小,小子们又不都是在林家的铺子做工,得知家里马上要遭了战火,小子们都是喊着要回来。
林大河和方杰一边处置生意,一边安抚劝慰小子们。若是家里独子,他们死活不同意回来,毕竟府城更安全,小子们安全,家里的血脉香火也就保住了。小子们的家里必定也不希望,孩子跟着回去生死同舟。
若是一家两兄弟在府城的,就可以回去一个。
即便这般,要说服主家放人,也着实费了一番口舌。
所以,忙了半个月,林大河才同方杰处置好生意,暂时交给合作伙伴,然后带了三十几个小子回来。
方杰到县城外就同他们分开,回了自家。他的家中有父母,有妻儿,这时候定然是盼望他这个主心骨回去。
而林大河一路走,一路把小子们放回他们的村子,到得林家村外时候,就剩了他和十几个本族小子了。
做爹娘的眼见儿子赶回来,都是抱了儿子又骂又笑。
儿子孝顺懂事,惦记家里,在这样的时候赶回来,他们自然欣慰。但作为爹娘,当真有危险的时候,他们恨不得以身替儿子,自然愿意他们留在府城,甚至赶去京都,总之越安全越好。
赶回的小子们,一边安慰爹娘,一边拿出府城买的小东西,哄得爹娘和家里人都是破涕为笑。
董氏也是拉了林大河的手,红着眼圈儿埋怨,“大河啊,你回来做什么?在府城老实呆着,家里若是撑不住,孩子们还有个地方投奔。你也回来了,万一有事,岂不是让人一窝端了。”
林大河心疼老娘,就笑道,“娘啊,我把府城那边都安排好了,这才回来的,您别担心。再说,我回都回来了,您难道还要把我撵出去啊。我这路上半日没吃饭了,娘赶紧给我张罗点儿吃的。”
董氏还能说什么,假意拍了儿子一巴掌,就赶紧喊冯氏,“他大嫂啊,看看灶间还有什么,赶紧给大河做点儿热饭菜。”
冯氏自然笑着应道,“灶间备着干面呢,我打个肉卤,马上就能吃。”
娇娇从空间拿出的挂面,林家人都习惯叫干面,取意为面条晒干了。这几日随时要进堡垒躲避战火,家里没留什么粮食,就备了这个干面。若是饿了,烧水煮煮,即便没有卤子,舀一勺豆瓣酱拌拌也能吃的很香。
林老爷子也是欢喜儿子回来,凑趣喊了娇娇,“孙女啊,把你藏的那些肉肠,给你三叔切一盘。”
“好啊,爷爷。”
一家人欢欢喜喜就要进门,不想路过林大河院子的时候,王燕却是急匆匆拎个包裹跑了出来。
眼见众人都往回走,她立刻停了脚步,眨巴了两下眼睛,尴尬的把包裹往身后藏了藏。
但那么大的包裹,她的小身板根本遮不住,无奈,她只能干笑说道,“我听说大河回来,猜着他要带咱们去府城避难,就拾掇了一下…”
林老爷子和董氏一句话没说,抬脚就进了大院儿,众人互相看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林礼实在忍耐不住,又见亲爹的脸色黑的厉害,就上前低声同老娘说道,“娘,您做事之前,能不能先看看情形。家里人若是想去府城避难,不是早就去了吗?还改建京华堂做什么?”
王燕心虚,但跟前只有丈夫和儿子,回来这几日又自觉受了委屈和慢待,这会儿就又羞又恼的应道,“明明府城更安全,怎么就不能躲过去了?一定要守着这里,让蛮人过来把家里都杀光,才知道后悔吗?我不管,我就是害怕了,我就是想躲去府城怎么了?你看他们看我的眼神,好像我就是蛮人一样。我不就是说错一句话吗,居然谁也不搭理我,可怜我这多年看铺子,兢兢业业,给家里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