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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员外听得一愣,转而却是笑道,“兴许我们主子早就到了,听到了咱们说话呢。总之,你别想这么多,等一会儿就知道了。这会儿就盼着那些恶人别把你师傅和弟弟藏到别处,否则还要多费一番手脚。”
果然,这话立刻让林仁转移了注意力,开始担心师傅和弟弟的安危。
其实他方才当真是猜中了,林家几个小子出门历练,娇娇托付到夜岚头上,倒也没打算让夜岚派人一直暗中保护。
但夜岚可是打算将来娶娇娇为妻的,对林家人自然要尽心尽力。别的不说,娇娇待林家人真是比眼珠子都珍惜,林家十二个小子,说是她的哥哥,其实却好像弟弟一般,她恨不得事事考量周全。
若是有一个吃了亏,受了什么折损,怕是娇娇要难过一辈子。
夜岚舍不得,于是从林家几兄弟出门历练,他就把手头不多的可信之人派出去,暗中跟随。
林华和林安那里好说,不过在书院里某个杂役的差事,就能就近照料。
就是林华那里,也有人开了渔货铺子,常在太平港走动。
而林仁林兄弟俩,因为身在京都,离得他最近,消息自然也最清楚。
说实话,八方客里的一个小伙计就是他派去的人手。
八方客的大厨起了歹念,小伙计早就探明白送了消息回来。他原本想提早示警,但转念想想又放下不提。
既然林家要几个孙儿出来历练,不吃些辛苦,受些教训,怎么知道这个世界的险恶。
这次有他保驾护航,就算吃苦,总不会有大危险。趁机让他们长些记性,懂得防人之心,才是最好不过了。
这些时日,八方客囚禁了蒋师傅,林仁林义被逼迫做工,写菜谱,他都知道。
原本估摸火候差不多了,再等下去,万一出了差错,蒋师傅伤了性命,或者林仁林义伤了胆气,他都不好同娇娇交代。
没想到,林仁居然设法逃了出来,这倒是让他刮目相看,对林家兄弟的评价又高了那么几分。
永隆作为大越京都,自然守卫是最森严的。
但就如同世上最坚固的堡垒,也会被老鼠在地基上挖出几个窟窿一般。
京都也总有些不被外人得知的秘密通道,出入的自然也是不能见光的人。
夜岚带了属下,避开巡夜的兵丁,悄然摸进八方客的时候,整个酒楼还很热闹。
有客人在高声笑谈,小伙计匆忙上酒上菜,很是忙碌。
灶间里,煎炒烹炸,香气弥漫,仿佛同往日一般无二。
但若是有心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大厨没有再此坐镇,几个二厨也是心不在焉,不时抻着脖子望向门外,好似在担心什么,又在盼着什么。
后院的西厢房里,聚了七八人。为首那个大发脾气砸了茶碗的人,正是酒楼的大厨郑一刀。据说他刀上功夫极好,只凭一把菜刀,能把一条刺最多的金鳞鱼剔的干干净净。好似几年前,有人闹事,他还曾甩了菜刀削掉了闹事者的帽子,又不伤其头皮,一时名声大噪。
就是因为这点儿名声,八方客的菜品在京都算不上最好吃,甚至渐渐有下滑的趋势,但每晚依旧能坐满六成的客人。
特别是最近两月,因为某事,已经慢慢上涨。
前几日酒楼的东家,也就是大郑一刀的便宜女婿,刚刚个郑一刀最小的闺女,从小妾提成了二房夫人,显见是嘉奖他的功绩。
可他不等欢喜几日,事情就出了岔子。
“真是废材,让你们看个人都看不住!你们怎么不直接淹死在荷花淀,还有脸回来做什么!”
几个小伙计被骂的低了头,大气都不敢喘,倒是旁边一个管事模样的人皱着眉头劝道,“郑师傅,还是赶紧想办法吧,万一那小子寻了帮手回来,咱们就有麻烦了。是不是把人挪一下地方?”
郑一刀刚要应声,见几个小伙计都看过来,又觉脸面上过不去,就梗着脖子道,“不用,那小子跑了就跑了,不过是北茅县出来的农家小子,翻不来什么大浪。倒是那两人,多给他们一些苦头吃,把菜谱都问出来,就…”
他没说明白,但手掌却是横着在脖子上割了一下,众人吓了一跳,齐齐脖颈一凉,不敢再说半个字。
那管事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屋门却是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了。
众人猛然扭头望去,不等看清,脑门就被重重一击,然后伴着眼前的金星,齐齐倒了下去,只有郑一刀被掐了脖子。
他本身是做厨子的,十个厨子九个胖,他足有二百斤,但在眼前的黑衣人手里却好似没有重量一般,被直直提得离开了地面。
他惊恐的眼睛都要瞪了出来,喉头的剧痛让他喊也喊不出,双手想要解救喉咙,却更是半点儿力气也使不出。
好在黑衣人并没有要他性命的打算,在他几欲憋死的时候,直接把他惯到了地上,末了一脚踩在他胸口。
“说,人关押在哪里?”
郑一刀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又被憋在胸口,急的拼命去打黑衣人的脚,万般悔恨他的菜刀怎么没在手边。
可惜,不等他的拳头落在黑衣人的脚上,有人过来直接卸掉了他的两只手臂。
他疼得额头冒汗,到底还算硬气,没有开口惨叫求饶,只是眼珠子乱转,琢磨蒋师傅到底在哪儿寻来的靠山,这么霸道。
夜岚却是没有功夫同他多废功夫,直接挥挥手。立刻有人上前,递上一个襁褓,襁褓里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