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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别哭,我经常给家里写信,我会好好读书,不会受欺负。”
林安替娘亲抹去眼泪,眼见娇娇也是走过来,就直接扯了妹妹的手问道,“娇娇,你会给我送好吃的吧?”
娇娇也是舍不得,但哥哥们离家去闯荡,不可避免,她不能在哥哥还没出门的时候,先泄了哥哥的气。所以,她回了哥哥一个大大的笑脸,“当然了,哥哥们不管在哪里,都不会缺了哥哥们的好吃的!我肯定每个月都给你们送东西!兴许过不了多久,家里煮一碗饺子,送到哥哥们手里,都还没凉呢!”
林平也凑在一边插科打诨,嚷道,“妹妹,我不要饺子,我要啃酱骨头,肉越多越好!”
冯氏本来还抹眼泪,眼见儿子闺女这个样子,就嗔怪道,“怎么就知道吃,出门是为了长本事!这么惦记吃,还不如在家别走了。”
众人也是笑起来,董氏拉了小孙子在怀里,一边摸他的头,一边叹气道教,“孩子们这是恋家呢,恋家好啊,走得多远都要回来。”
这般,林安出门去书院读书的事就算定了下来。至于娇娇的保证,谁也没有当真。毕竟大越太大了,天南海北走一次,最少要三四月。怎么可能,无论家里小子在哪里,都每月能见到家里的吃食用物?
但娇娇却知道,她是说真的。家里老少爷们儿拉着小子嘱咐出门在外要多加小心,董氏婆媳就商量给孩子们带些什么行李,本来节气就要暖了,小子们又都是往南走,衣衫肯定要带薄的,银两太招眼,换成银票裹了油纸缝在中衣的衣角…
娇娇两边都不参合,就从空间摸出本子和笔,写写画画。
正是这样的时候,姚老先生居然又过来了。
林家老少赶紧迎了老先生进来,娇娇给老爷子端了热牛奶,林安就端了火盆放到老先生脚边,替他烤干靴子上的雪水。
姚老先生看的心暖,不怪一向最讨厌麻烦的师弟都开口要待林家孩子回书院,实在是林家孩子太贴心懂事了,对长辈是发自内心的孝顺,照顾特别周到。
世家大族的孩子,也不是不孝顺,只不过那种孝顺多半是带着一种矜持,太在意表象。
大年夜那晚,过来吃团圆饭,林家几个小子为了逗长辈笑一笑,特意装扮成大小金毛猴子,满地的打滚儿,耍棒子,屋里热闹的差点儿掀开房顶儿。
这个模样,放在世家大族的孩子身上,是绝对不会做的。
“行了,都别忙了,我不过是过来坐坐,说几句闲话儿。”
老先生拍拍身旁的桌子,示意几个孩子不要再为他忙碌。
但娇娇还是拿了一条狼皮褥子盖在老先生腿上,笑嘻嘻道,“姚爷爷,这是高大叔猎的狼皮,我嫂子亲手缝的褥子,本来要明日给您送过去,正好您今日过来了,先试试薄厚如何,舒不舒坦?”
姚先生听了,冲着抱孩子坐在角落的大莲点头道谢,惹得大莲赶紧起身行礼,嘴角的笑藏也藏不住。
林保扶了媳妇儿一把,末了把儿子接在自己怀里,冲着媳妇儿眨眨眼睛。大莲脸色更红,她昨晚还有些舍不得这个狼皮褥子,没想到娇娇当着家里人的面儿,把狼皮褥子孝敬给了老先生。
祖父母和公婆叔婶都看在眼里,自然要夸赞她勤快孝顺,替林家挣了脸面。而老先生这里,她也挂了个名号,以后万一果冻儿有需要老先生教导或者提携的时候,老先生肯定也会记得今日这份情。
林老爷子抽了两口旱烟,就问道,“老先生怎么亲自过来了,可是寻大山有事?让小子们喊大山过去就好,结冰路滑,小心摔了。”
姚老先生摆手,笑道,“也没有什么大事,方才泰来是不是过来了?我也是刚知道他要带安小子回书院,按理说这是好事儿,想必你们一家也都同意了。但我要拦一拦,再有两月,就是童生试了,不如让孩子们考一场,最好带着功名出门。特别是安哥儿,礼哥儿几个,即便以后不走仕途,有功名在身,也少争端。老英雄,你看如何?”
“这太好了,”老爷连烟袋锅儿都放下了,诚心道谢,“多谢先生为家里小子们考量如此周全。”
姚老先生倒是不愿意担这份谢意,笑道,“我也是为了泰来那个莽汉补救,他是个说风就是雨的脾气,虽然学问不错,到底做事不周到。岳麓书院有规矩,入门学生都有功名,若是安哥儿和三生两个白身进门,必定要受些委屈。左右也不过多等俩月,考了功名,天气也暖了,再出门不迟。”
虽然老先生这么说,但林家却依旧感激,老爷子带了儿孙齐齐起身给老先生行礼,惹得老先生赶紧摆手,扶了他们起来。
董氏婆媳本来就舍不得小子们离家出门,如今老先生提议,小子们又能在家里多住两月,她们更是欢喜。
小子们敬仰老先生见多识广,凑在老先生跟前,问询一些南方的风土人情。
老先生饱读诗书,年轻时候也没少四处游学,自然肚里也藏了诸多故事,手里握着装了热牛奶的陶瓷杯子,一边同小子们说话,偶尔喝一口,恍然好似回到了姚家没有遭难的时候。
不,这一刻比那时候还要让他温暖安心,毕竟家里儿孙没有这么亲近,也没有这么热闹…
眼见太阳要升到正中了,老先生要告辞回去歇息,临了出门,才想起一件大事,于是苦笑道,“真是年岁大了,把最重要的事忘了。”
老先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