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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的腿脚儿也快,平日闲不住就要去山上看看,路径也熟悉。接了爷爷的吩咐,他也没寻伙伴,一个人直接就奔去了石场。
周老爹同楚东和沈康,这几日吃睡不香,原因无它,就是惦记先前那事如何了。
要知道,若不是他们失职,没有看住李德成,他也不会跑进城去告状,把林家和姚先生父子都差点儿搭进去。
万一朝廷上怪罪下来,林家和姚先生父子倒霉,他们也都绝对没有好下场。
沈康脾气急,这会儿在院子里不停转圈,偶尔望向李德成的房间,听得里边的哼哼唧唧,他提了鞭子又想进去抽几下,结果被楚东拦了下来。
“这时候,打死他也不能解决问题。若是今晚还没消息,明日我就厚着脸皮去林家问问。”
周老爹在一旁摇着蒲扇,也是心浮气躁,听得这话就道,“左右山上无事,你们好好看守门户,我这就去一趟。”
结果他的话音刚落地,林平的大嗓门就在外边喊起来,“周姥爷,在院子里吗?”
周老爹三人都是听得一惊,转而齐齐奔到了门口,“平哥儿,这么晚,你怎么来了?可是那事有了消息?”
林平扫了一眼身边,见得确实没人才压低声音,小声道,“周姥爷,我爷爷要我给您送个信儿,姚先生父子得了皇上赦免苦役,但是仍然要留在我们村里住。其余我也不太清楚了,还是要保密,圣旨还没到咱家呢。”
“这就好,这就好!”
周老爹欢喜坏了,重重拍了林平的肩头,“辛苦你跑一趟了,帮我跟你爷爷说,明日我就下去寻他喝酒。”
“好,周姥爷,那我回去了。”
“去吧,去吧。”
林平摆摆手,扭头又跑进了夜色里,沈康心思直白,听了几句也没听明白,张口还要拦人,“哎,等一下啊,什么意思,我还没听明白呢,到底有没有事了?”
楚东扯了他一把,笑骂道,“笨蛋,这个时候,什么都不提咱们石场就是好事!”
沈康挠着后脑勺,恼道,“你们都说明白啊。”
“皇上只说赦免了姚先生的苦役,别的都没提,就是抹了咱们私自放姚先生进出的罪,或者说皇上根本没在意这事。皇上都不怪罪,旁人自然就更不能怪罪了。”
“真的?哈哈,早知道这样,我还平白担心的好几日没睡觉做什么!真是,终于可以放心了。”
周老爹也是满脸喜气,这几日他的白头发都又多三四成。他倒是不惦记别的,就怕赵盛心狠手辣,先把事情捅到矿山衙门去啊,到时候他们老少三个就真是大祸临头了。
好在,赵盛许是一心置林家和姚先生等人于死地,还没把他们这三个小喽啰放在眼里。
直到如今,矿山衙门都没人过来抓了他们问罪。也许是知道消息了,但以上官的聪明,也许同样在等着看朝廷的意思呢。
这般想着,他还是低声叮嘱两人,“记得先保密,等圣旨下了再说。”
“是,管事放心。您好好歇息去吧,这里有我们兄弟呢,绝对不会再出事了。”
“好,辛苦你们了。”
周老爹背了手,哼着小曲回房间去了,留下楚东和沈康坐在大石头上乘凉说闲话儿。
沈康难得脑子精明一回,突然拍了楚东的大腿,问道,“哥,以后姚老先生他们不在石场了,林家会不会断了咱们的‘分红’,明年良哥儿还能去学堂读书吗?”
楚东听得这话,摇蒲扇的手就是一僵,但转而他又笑着安慰兄弟,“你也别太贪心,大祸还没过去,你就又惦记分红银子了。按理说,咱们替林家行方便,林家关照咱们生计,这是两好合一好的事。若是姚老先生不在咱们石场了,林家不再关照咱们,也是应该。但咱们家里如今有田地有院子,我们只拿薪俸,也足以养家了。至于别的,以后再说。”
沈康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咧嘴笑道,“好在我把聘礼都送去王家了,成亲办酒席不过几两银子,家里还出得起。等有了媳妇儿,自然有媳妇儿操持,我就不愁这些了。”
沈康果然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转而又说起他过半个月后要娶的媳妇,楚东偶尔应上一句,微微皱着的眉头却始终没有松开…
两人闲话儿片刻,楚东扔下沈康看守上半夜,然后出门回了自家院子。
正房里已经熄灭了灯火,楚家老娘身体不好,平日很少出屋,睡觉也很早。
倒是东厢房还亮着灯,白兰正在灯下做针线,一见丈夫回来就放下衣衫,下地帮忙张罗洗脚水。
楚东洗了脚上炕,想了想,就把方才之事说了一遍。白兰果然大喜,她这几日也是跟着悬心。毕竟男人就是家里的顶梁柱,若是男人被治罪,这个家也就倒了。
“这可是太好了,明日我就去山神庙给山神上香。先前人家说山神有灵,我还不那么相信,没想到我昨日许的愿,今日就成了。”
楚东点头,他心里有些烦躁,就道,“以后不知道林家会不会把分红收回去,良哥儿…”
“当家的,你怕是想多了吧?”白兰低头把线头咬断,含糊应道,“林家在这是十里八乡是有名的仗义仁善,怎么能做过河拆桥的事儿?我昨日去山神庙,听说守庙那老两口,就因为把林家走失的小孙女送回家,林家就给了他们几十亩良田。而且逢年过节,从没落过他们的礼。
咱们虽然没帮林家什么忙,但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