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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心铺子,一直是她在掌管,若是儿子去了府城,她也跟去,那岂不是前堂后院,全都失守。说不定哪日她回来,想进点心铺子看看都不成了。
这可不行,点心铺子是他们三房的产业,虽然没有分家,但她一直认为就是他们家的,可不能让二房或者四房抢去!
“哎呀,我不去府城了。方才也是太想你三叔了,一时昏头了,这才喊出来。”
说着话儿,她好似生怕谁把她绑去府城一般,喊了门口黑着脸的林平就道,“平哥儿,快来赶马车送我回城里。我去买点儿吃的给你奶奶赔罪,铺子里也是,一时离了我都不成,我得赶紧回去。”
每次王燕回来,家里都不消停,林平碍于兄弟不好多说,但打心里眼里看不上这个三婶,这会儿听说她要走,自然是一百个愿意,麻利的解了栓在院外的马车,拉着王燕就走了。
林大河呆呆看着远去的马车,神色有三分轻松,三分无奈,剩下的都是悲哀。
娇娇不忍心看叔叔这个模样,但也没有办法劝慰。
毕竟这是夫妻俩的事,爹娘都不好参合,更何况她一个侄女。她能帮忙把人劝走,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般想着,她就扯了林仁三个,笑道,“哥,你们要去府城了。我给你们多准备一些吃的,一人一箱子,你们先想想都要什么?”
林仁林义已经十二岁了,怎会不懂妹妹的好意,努力挤了一个笑出来,应道,“什么都好,妹妹给的都好吃。”
娇娇扯了他们进门,果然董氏正端着杯子喝蜂蜜水。方才她虽然被气到,但也不至于昏厥,实在是有些血糖低,突然站起才眼前发黑。这会儿喝点儿甜水,又听说讨厌的儿媳走了,也就舒坦多了。
林仁林义林礼三个都是偷偷松了一口气,林仁林义拐去灶间帮着大娘做饭,林礼则上前给奶奶捏腿儿。
老太太同儿媳生气,怎么也不会迁怒孙儿,不一会儿就重新笑了起来。
这般,林家天黑之后,在林大江一家关了便宜坊,也匆忙赶回来之后,终于算是吃上一顿团圆饭。
众人有志一同的忘掉了王燕这个人,就是林仁林义林礼三个,也是下意识没有想起。
由此,不得不说,王燕做人有多失败。在她眼里,银子比什么人都重要,自然,在家人眼里,她也就不重要了。
林大河第二日在城里走动,同几个不错的友人聚了聚,又去便宜坊和故事会转了转,最后同蒋师傅说起带林仁林义去府城几月的事。
蒋师傅没有拦着,作为师傅,他很明白,笼子里养不出苍鹰的道理,自然欢喜弟子出去开开眼界。
还有,林家另外又给他安排了小伙计,正好趁着这个功夫,在给两个弟子带几个小帮手出来。
王燕在屋里躲着,心里还盼着林大河能寻她说几句话,哄一哄,结果林大河说了正事,直接就坐马车回老宅了。气得她跳脚,又不敢再追去老宅吵闹…
这一日,林家村连同赵家屯和小王庄,三里河,这些村屯都是忙碌的。
原因无它,孩子们马上就要跟着林大河去府城了。
半大小子们,自认为学了一身的本事,又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对于离家,他们是一点儿都没有不舍啊。
他们要去的可是府城啊,比北茅县还要大十倍的地方,听说繁华的夜里像白日一样,那里有最好的铺子,最珍贵的宝物,最富有的人家…
最重要的是,他们终于要离开老娘的巴掌和老爹的藤条了!以后,可真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哈哈,彻底自由了!
这么想着,小子们兴奋的简直连觉都睡不着。
可轮到他们的爹娘,却是担心的吃睡不香。当爹的,拉这儿子不厌其烦的嘱咐儿子要听话。当娘的就把儿子的包裹塞的恨不得小山一样,冬日的袄裤,夏日的汗衫儿,走路的鞋,还有喜欢吃的点心…
待得第三日中午,学童们在林家门前集合的时候,林家众人一看都是哭笑不得。
五十几个小子,按理说,有五辆马车就坐下了,但如今看来,五辆马车都装他们的行李,怕是都装不下,就更别提把人装进去了。
各村的里正和族老们见此,赶紧开口呵斥各家的妇人们,“小子们是跟着大河去府城,有吃有喝有照料,你们胡乱担心什么!赶紧把没用的东西都拿出来!小子们身上穿了夹袄,再带一套薄衣衫就行了!”
林大河也是笑着同众人拱手,笑道,“各位嫂子,确实不必担心,府城那边都安排好了,孩子们过去,吃用都是现成的。也不会太久,半年后,我就分批把孩子们送回来给大伙儿看看,若是哪个瘦了,你们尽管拿我问罪。好不好?”
“哎呀,大掌柜客气了,我们也是瞎担心。”
“是啊,大掌柜不要同我们一般见识才好,哪个孩儿都是娘的心头肉,我们不是怕大掌柜照顾不好这些小子,实在是担心他们给您添麻烦。”
各家的妇人们都是有些脸红,纷纷开口应和,转而又快手快脚的给自家儿子的包裹“减肥”。
她们这里忙碌着,林老爷子又同各家爷们儿开了口。
“我昨晚同大河商量了一下,孩子们过去之后,会到各个铺面帮工,具体去哪家铺子,到时候大河再分配。一会儿先签个雇工契约,以三年为限吧。以后孩子们每月的工钱,各家凭借契约,每月最后一日来我们林家领一半,算是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