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是太不中听了,孙副将还要多解释几句,三皇子已经摆手撵人了。
孙副将无奈,只能退了出去,寻了心腹商量。
当然总不能凭空变出粮草吧,最后只能像三皇子说的,三餐改两餐。
早晨一顿饱饭,中午吃干粮,晚上…挨饿!不知是谁听了三皇子的话,就传了出去。
于是整个大营知道以后晚上要饿肚子的时候,也知道了三皇子的“狠毒”。
所有人自然都是恼怒,行军本就辛苦,晚上还要饿肚子谁也不舒坦啊。
作为上官,不体恤兵卒,反倒把他们的辛苦不当回事儿,这就过分了。
第二日一早吃饱了,中午干粮,晚上时候,所有人当真看着伙夫营只做了三皇子和几个将官的饭菜,这份恼怒就愈发升级了。
饿着肚子睡觉,整晚都忍着胃肠里的酸楚灼热,听着肚子咕咕叫,这滋味实在难熬。
很多人饿的受不了就多喝水,于是早晨起来又开始坏肚子。
京畿道大营是常年喝凉白开的,已经几年不喝生水了。
甚至夏天还有凉茶,冬日有姜糖。
为的就是兵卒少生病,也防止各种疫病传染。
当然效果是显见的,但兵卒们的胃肠也娇贵了很多。
这般恶性循环下来,不过两三日,两千兵卒有大半已经是脸色苍白,上马都力不从心了。
孙副将眼里瞧着,自然是担心,但也没有别的办法。
粮草不多,只能每日算计着下锅。
若是加了晚上一顿,怕是不到西征军,就要彻底断顿了。
再说,马车营地那边,这两日也是对伙食有所争议。
但不是因为饿肚子,而是每日都是炖菜干饼馒头米饭,众人嫌弃没有花样儿,胃口不开。
林礼第一个喊着,“这日子没法过了,天天炖菜,干饼,简直要变成人干儿了。
我想吃红烧肉,糖醋排骨,羊肉炖豆腐!不,最好是剁椒鱼头,酸菜鱼,又酸又辣才开胃!”
这些时日行军,不如家里那般自由,娇娇很少进空间,就是进了也没有拿饭菜出来开小灶儿。
出门在外,谨慎第一。
这会儿她扫了一眼啃着果子喊着没胃口的哥哥,大大翻了个白眼,嗔怪道,“你已经吃了三个果子了,这还叫没有胃口?
若是有胃口,是不是要把马车都吃了啊?”
水生和默多勤多都是笑,惹得林礼索性耍了赖,“吃果子的胃倒是满了,但是吃肉的胃还饿着呢。”
水生就道,“不如我去附近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野物,打几只回来烤一烤?”
“这草原除了兔子,还有什么?
烤兔子不好吃,满嘴酸水儿!”
林礼依旧挑拣,嘟囔着,“炒个麻辣兔肉还差不多。”
娇娇砸了他一个橘子,真是拿这个哥哥没有办法。
她想了想就道,“好似有个同三叔交情不错的部落就住在附近,不如去换些肥羊回来,熬羊汤,撒上一些辣椒油,泡上馒头大饼,想必也不错。”
“酸辣羊汤?”
林礼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迭声的应着,“好啊,好啊!今晚就喝羊汤!”
娇娇只能喊了三叔派来的两个管事,王铎和徐柯,两人年岁都不算大,二十几岁,正是年轻力壮的好时候。
听说要去附近部落买牛羊,王铎就道,“小姐,这附近小人最熟悉,离这里二十里,就是八音部落,人口两千,牛羊也不少。
部落首领最喜欢烈酒,最疼爱的是个小女儿,也识得小人,若是小姐要买牛羊,给小人带两坛子烈酒,或者一套胭脂水粉,足够交换的粮食或者细盐茶叶之类,小人就能顺利买了牛羊回来。”
众人都是听得欢喜,娇娇就道,“好,那就劳烦你走一趟了。”
说罢,她想了想又问道,“对面营地是不是缺粮?”
徐柯应道,“是啊,小姐,对面营地每晚都没有晚饭,也没有热水,很多兵卒闹痢疾,虚弱无力。
这般下去,若是遇到敌袭,怕是都不能抵抗了。”
王铎也是说道,“三皇子还说,一日少吃一顿饿不死,他自己反倒是大吃大喝,一顿饭四个菜还嫌弃怠慢,如今对面营地都要兵乱了。”
“这不成,虽说咱们分了两个营地,但都是大越之人,遇到敌袭,也要一起并肩战斗。
总不能看着兵卒们挨饿病弱,一会儿去买羊肉,多买一百只,送去对面营地。
节省着吃,也够三日了。
过了三日,咱们再想办法,互相接济,再有半月就能同西征军汇合了。”
娇娇喊了勤多,“你去我的箱子里取一套胭脂水粉,再加一套银首饰,捡精致的挑选,若是有点心也挑两盒子,然后同王管事一起去换羊。
其余还需要什么东西,王管事只管自己取就是了。”
“是,小姐。”
勤多同王管事都是应了,很快,王管事和勤多就带了东西和五十侍卫去寻八音部落了。
对面大营里见了,有人就禀报了上去。
孙副将不愿多生事端,就压了下来,没有告诉三皇子。
结果,一个时辰过去了,天色黑透,王府的侍卫们还是没有回来。
孙副将怕出事儿,就犹豫着进了大帐,三皇子正百无聊赖的看着话本儿,见孙副将进来就道,“什么事?”
孙福建就把事情说了,三皇子立刻兴奋了,起身问道,“你是说战王妃通敌?”
孙副将赶紧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