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牛老二解开,本官倒是要问问,谁给他的胆子,敢诬陷好人,骗到本官头上!”
卢大人也是心惊林家寻人证如此齐全,牛老二的嘴巴一得了自由,立刻就开始哭嚎起来,“大人啊,我冤枉啊。
晌午时候,多少人看到玉佩从那人袖子里掉出来,就算我记错了玉佩的来路,那人偷了总是真的。
大人给我做主啊,大人不能因为王府势力大,就冤枉我啊!”
卢大人听得鼻子没气歪了,但无论怎么喝骂,审问,牛老二都是不承认。
若是动板子,他还喊着要打死人了。
这种无赖滚刀肉的方式,一时还真让卢大人没办法。
娇娇听得不耐烦,就低声同老爷子道,“爷爷,天色不早了,赶紧处置完,咱们回去吧。”
“好啊。”
老爷子冲着胡天明点点头,胡天明上前两步,蹲身笑着问牛老二,“井子胡同最里边有个黑木门,住了一个老汉,带了一个小媳妇儿,还有一个两岁的小子,是你的家眷吧。”
牛老二就像别掐了脖子的鸭子,立刻没了声音。
他睁圆了眼睛瞪向胡天明,一副想要生吃了他的仇恨模样。
胡天明笑道更是和气,“放心,我们林家一向以理服人,行事仁义,从来不会拿妇孺开刀。
但如今涉及到王爷的声名,就说不准了。
你想想,就好好回答卢大人的话吧。
说实话,不见得有好下场,但起码不会连累家里人,继续顽抗下去,哼,就不见得了。”
牛老二眼底挣扎之色极明显,他嘴巴班开开和和半晌,终于喊道,“大人,大人,我说实话!我前几天去三利赌场,想要翻本儿,但是遇到一个人也在那里赌钱,他就问我要不要发财,给了我二百两银子和那块玉佩,让我找机会寻王府之人的麻烦,我也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就…就得手了。
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就是实在没有银子用了,赌场要我一条腿,没了腿,我怎么养家糊口…”“大胆!你可知道诬陷他人偷盗,要打三十板子,监禁一年!”
卢大人虽然知道王府管事偷盗这事,必定有蹊跷,但这会儿当真被揭开真相,他心里也臊得慌。
毕竟他若是上午时候仔细审问一下,也不会这般。
“来人,给我打他二十板,让他清醒清醒!还有什么别的罪行,让他一并交代了。”
一根签子扔下去,衙役们立刻抽出条凳,把牛老二按在凳子上,噼里啪啦打开了。
衙役们看出自家大人恼了,哪里会手下留情啊。
巴掌宽的板子打的是又重又急,不过几下,牛老二的裤子后边就显出了血迹,看着很是吓人。
但卢大人扫了一眼林老爷子,甚至是隐藏在轻纱帷帽后的郡主,都不见有任何惊惧,他这心里就越发高提了起来。
“打,给我打到他统统招认!”
“我招,我招!”
牛老二本来就是个怂包,哪里禁得住这顿打,嘴里倒豆子一样把平日做的恶事都讲了个清清楚楚,偷过什么人家的东西,欺负过哪家小寡妇,恨不得连喝酒尿裤子的事都招完了。
堂外众人听得是不时哄笑,又恨他作恶多端。
但想起先前居然相信这样的人,背后没少说王府管事的坏话,众人又是忍不住心虚脸红。
牛老二挨了好几次打,实在没什么招的了,卢大人这才停手,转而问询林老爷子,“国公爷,这牛老二实在是罪大恶极。
下官打算盼他服苦役五年,再打五十板子,您看如何?”
老爷子摆摆手,笑道,“大人明镜高悬,审问严格,老汉只有佩服的,哪敢多嘴。
不过,还请大人晚点儿把人押走,我这孙女擅长丹青,总要把引诱牛老二之人的画像画出来,便于我们一家找寻是什么人在背后主使。
你看,可否行个方便?”
“当然可以了,郡主尽管行事。”
卢大人赶紧应了,娇娇从身后的默多手里取过铅笔和画板,走到牛老二身边,说道,“你仔细描述一下那人的容貌,只要我画出他的模样,你的妻儿,我们家里不会动一分。
若是你敢不尽心,那就别怪我们家里下狠手了。”
她声音不高,旁人都听不清,但牛老二却不敢怠慢,努力回想脑子里不多的印象,恨不得都挖出来。
“那人穿了浅灰色的衣衫,头上缠了布巾,方脸,鼻子挺高…”他一点点说,娇娇手里的铅笔迅速在纸上画着,不时调整一下。
牛老二哪里见过这么简单的画法,但偏偏又比墨水画的要更像真人。
慢慢,他居然忘了疼,也来了兴致,极力回想着,想要把那人真真切切印在纸上。
堂上堂下,都是安静之极,众人努力抻着脖子,想要看看这副清宁郡主亲自动手的画像是何等模样。
毕竟林家可是出了一位小画仙林礼,郡主也是林家人,想必画工也不错。
说曹操,曹操到。
林礼和林佳今日本来出去办事了,家里出事,寻他们一时没寻到。
这会儿终于听到消息,两人都赶来了京兆尹,一见爷爷和妹子在堂上,两人都是闯了进去。
卢大人哪里敢责怪啊,还要笑脸相迎。
幸好,没有一会儿,画像就画好了。
“就是这人,他就是这个样子,一点儿都不差!哎呦!”
牛老二激动坏了,不小心扯疼了伤口。
卢大人实在好奇,凑热闹上